“谢谢姐姐。”小女孩还带着眼泪道。
一屋子的孩子也跟着道谢，一个大概只有两岁的娃娃，话都说不清楚的问道：“漂亮姐姐，你有吃的吗？我好饿。”声音有气无力。
月晴低头，“我没带吃的，不过我身上有点钱，阿虎带着大一点的孩子去买点馒头吃吧。”
说完月晴从袋子里拿出五个钱，一个钱可以卖两个馒头。
阿虎上前接过：“谢谢姐姐，你是好人，我错怪你了。”
“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阿虎和那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一起出去了。
这屋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月晴走到草堆那坐在受伤的小枝跟前。
摸摸她发烫的头，“这是被谁打伤的？”
刚才那个小女孩儿说到：“今天小枝要到了两个钱，被街上的大人乞丐看到了，硬说那是他们的地盘，要从小枝手里抢钱。
小枝不给，那人就把她打了一顿，回来就不行了。”
月晴有些意外，本以为是被乞讨的人打的，没想到居然是同为乞丐的人打的。
“都是乞丐，他们为什么打你们？”
一个小男孩儿道：“还不是看我们好欺负，我们要到的钱经常被他们抢走。阿虎他们在的时候还好，只要他们不在，那些大人乞丐见到我们手里有钱都会抢走。”
小女孩儿又道：“不仅是钱，连住的地方都是。我们本来住在阿虎家的房子里，那些大人乞丐来了以后，就把我们从里面赶走了。”
“阿虎家的房子在哪里？”
“也在这条街上。这条街上全是穷苦人家，住在这里的不是乞丐就是没什么本事的流民。
阿虎他们家本也没有钱，他们是从外地逃难来的，但是阿虎他爹会赶车，就跑去给镖局的人拉车赚点儿钱。人家都说这个活儿是个危险的活儿，但是阿虎他爹为了赚钱就干了。”
“你们呢？你们都是这个镇上的吗？你们的父母呢？”
“我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我们的爹娘，大部分都是在逃难中死了的。
我和小六还有大田是被拐的，大田带着我们逃了出来。阿狗和小米是被卖的，但是买他们的人也死了。
我们本来在城外混，见这条街上没什么人管，我们就从城外偷偷溜了进来，阿虎哥看我们都可怜，就收留了我们。
花花、油油都是我们捡来的孩子，他们被人扔在城外，他们名字是我们给起的。”
“你们一共九个孩子？”
说话的小女孩就是小芳，她点点头。
接着指着最小的两个孩子，他们就是花花和油油，“这就是花花和油油，花花两岁，油油一岁多。”
花花就是刚才问月晴要吃的那女孩。月晴看向油油，他正在被一个大点的男孩抱着，懵懂的看着她。
“这是阿狗和小米，阿狗七岁，小米和我一样大，六岁了。”
阿狗就是抱着油油的男孩，小米是个小女孩，此时坐在小枝旁边，似乎一直在照顾她。
“这个是小六，跟我们一起逃出来的，今年五岁了。”
小芳指着最后一个小男孩道。
“跟阿虎一起出去买东西的人叫大田，就是他带着我和小六一起逃出来的。”
月晴点点头，“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我才不聪明呢，阿虎读过书，他最聪明，大田力气大，他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我们平时都听他们两个的。”
月晴看着这些孩子，心中想着，这些孩子已经被阿虎聚集到了一起，看来这个阿虎还挺有组织能力的。让自己不管这群孩子，于心不忍，但要是光接济他们，也不太现实，她自己还没活明白呢。
小芳看着她道：“大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收留我们吗？我们什么都会干，什么苦都能吃。求求你收留我们吧。”
阿狗也连忙道：“大姐姐，求你收留我们，只要给口饭吃就行，我们可以干好多事。”
月晴为难道：“我也是个穷人，我家是河西村的，家里也有不少人要养活，并不是很有钱的人家。”
小芳哭起来：“那大姐姐，你能把花花和油油带走吗？我们养不起他们。我可以把自己卖给你，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月晴眼睛湿润，她以前在这个世界里只站在权力顶端，何时见过底层穷苦百姓的生活，本以为河西村已经够苦了，没想到这宁安镇居然还有这么多可怜的孩子。
月晴把小芳扶起来：“苦了你们了，实在对不起，我现在自己也没什么本事。”
小芳站起来，眼里的光消失了。
月晴擦擦她的眼泪：“不过，我会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些活干，起码得能养的起你们。”
小芳眼睛又亮起来：“真的吗？”
月晴点头：“我尽量。”
“谢谢大姐姐。”
门口阿虎和大田回来了，两人怀里都鼓鼓囊囊的。
一进来便说：“快吃吧，大家赶快吃，别被外面的人发现了。”
月晴擦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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