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哼了一声,从靠着椅子的姿势坐直身子。
“告诉你一件事吧,我只跟常榕说过。常玉卿她很恨我,你知道我离开前发生过什么吗?常玉卿把我关在黑暗里,她说她要夺走我的一切,她说能吸收我的灵魂,她要让我们两个人的位置对调,她要站在光明里,让我尝尝被人当成牺牲品的滋味。”
岳柯握拳:“玉卿院主胆敢伤你,为何院主从未说过?”
“说了有什么用?她有一句话说的对,谁听话谁才是山庄需要的灵女,她能吸收我的灵魂,怎么就不能成为我?她只要能享受荣华富贵,就愿意成为常氏的傀儡。我做不到,我不会受常氏的控制,只能成为七长老眼中不听话的孩子,她会站在我这边吗?她作为常氏的首领都不站在我这边,山庄以常氏为尊,又有多少人原意接纳一个不听话的灵女?
你说,我能说给谁听,说给你听吗?你岳柯是有些本事,但也只是岳家一个分支而已,强的过常氏吗?还是告诉墨雪?他本可以作墨氏的继承人,你觉得他会站出来顶着大长老的压力反对七长老吗?”
岳柯道:“姑娘太偏激了些,姑娘怎么知道山庄没人站在你这边,只要是灵女便山庄至尊,谁敢对您不敬,您的力量强过玉卿院主,你便在她之上。只要你告诉大家玉卿院主的恶行,她一定会受到处罚。”
月晴呵呵笑了起来:“这话你说给那些听话的灵女一定有作用,可我不相信。这事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常玉啸就知道。”
说完月晴看着岳柯,眼里又有了泪光,“他是我的灵卫,是在这个时代与我最亲近的人,本应该第一个站在我身边,可他并没有,他心疼她妹妹的遭遇,劝我不要怪常玉卿。”
说到这里,月晴一把将茶杯扔在了地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伤害常玉卿吗?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只是不想与常玉卿牵扯一起而已。他以为我想占他妹妹的身体吗?他以为我想让常玉卿受到伤害吗?我有伤害过她吗?我没来之前,常玉卿又幸福到哪里?她现在的能力还不是一点一点从我身上夺去的,凭什么她一个掠夺者要让我感到愧疚?
是,我是占据了她的身体,但我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一切。把她关在黑暗中的不是我,是你们,是墨雪和常歌主导,你们几个执事共谋,连她的好哥哥常玉啸都知晓一切,就只有我不知道。”
岳柯沉默:“站在山庄的立场,常玉卿本就应该献出自己身体。”
“是啊,既然山庄如此决定,那为什么常玉卿报复的不是山庄呢?她为什么把仇恨的目光朝向我,你们有谁为我承担过什么吗?你知道我在黑暗里一边承受她身体上的折磨一边听她责问的时候有多难受吗?我到底欠了你们多少债,都来向我讨要,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害怕受到别人的伤害,也不会去做伤害别的人事。常玉啸不是很心疼她妹妹吗?明知她妹妹伤害我,还要我大度,我现在很大度,我让给她妹妹,全部都让给她。我惹不起她,我躲的起,她现在已经是灵女了,身上也有我的残魂,够她在常氏显摆一阵子,我现在不欠任何人的,也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岳柯见她发泄完了,点点头:“姑娘的难处我知道了,是我狭隘了,考虑的事情太过简单,没想到姑娘居然有这么多委屈。姑娘放心,我不会劝姑娘回山庄的。”
月晴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什么好委屈,对我来说,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想好好活着,我不需要常玉卿所在乎的那些,她想要就给她,我不稀罕。她想当灵女,就让她当个够,只要不妨碍我就行。”
岳柯见她平复下来,“姑娘说的对,常玉啸确实活该,他不只活该,简直该死,若早知这种事情,我当时就已经直接插上一刀,让他死在玉卿院主的床上。连自己是谁的灵卫都弄不清楚,何来的忠诚,真该死。”
“已经过去了,我能理解他的无奈,一边是灵主,一边是家人,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我也于心不忍。”
“姑娘何必再管他,他那行为已经算是背叛了,一个叛徒而已,何必再管。这事不仅是我,就算换成墨雪他们,也都会觉得常玉啸该死。”
“不需要他死了,我以后也不会再与他再有什么牵扯。而且我已经处置过他了。”
“处置?”
月晴叹了口气:“我被瑰灵别院的首领和甄氏的长老安定神魂后,便已经决定好不再与他们兄妹之间有任何牵扯,便让祝首领给常玉啸下了隔绝灵卫与灵主之间相互感应的金针,那金针直插心脏,祝首领说那金针的处罚仅次于灵女对灵卫的血刑,让受刑的灵卫痛不欲生,也是灵卫不愿解除灵属关系时的强制手段,只要有那金针在,常玉啸便不能再感应到我。”
说着,月晴想起常玉啸受刑时看着自己时绝望、深情、痛苦的眼神,他想跟自己说话解释什么,但自己没听,让祝首领封了语言。她永远忘不了常玉啸流着泪一边悲鸣一边用铁链磨自己的血肉,差一点就舍不得断开与他的牵绊。自己也是为他好,断开对大家都好,自己离魂时他也不需要再受那灵魂撕扯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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