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喘着气,声音嘶哑,“现在你哥已经被关进去了,律师说要是坐实了罪名,至少十年牢狱之灾。”
叶夫人泣不成声地说:“时序不接电话,也不肯见我们。除了这么做,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别墅二楼的窗户,顾时序就站在窗边,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静静地看着我们。
“爸妈,你们先起来!”
我用力拽他们,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顾时序的手段你们还能不知道吗?就算你们这样跪到死,他也不会动容的!”
雨水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我扶着浑身瘫软的父母,咬着牙说:“你们先跟我回去,这事我来解决。我去找他谈。”
我知道,顾时序这是在逼我。
他明知道我欠了叶家养育之恩,他却让我看到这最残忍的一幕,逼我跟他低头,逼我承认是我害死了苏念恩!
在我的坚持下,父母终于被我搀回了车里。
我赶紧拿出干毛巾,道:“爸妈,你们先擦一下,我去找顾时序谈。”
“昭昭。”
叶夫人抓着我的手,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一定……要帮帮你哥哥。”
“好。”
我哑声答应。
我虽然气我哥跟苏雅欣关系不清不楚,自作自受。
但叶家的恩情,我没法不还。
就这样,我暂时安抚好了父母,一个人走进了顾氏庄园。
我进去时,顾时序已经来到了楼下。
客厅里燃着温暖的壁炉,火光跳跃着映在顾时序冷峻的脸上。
他穿着质地精良的羊绒衫,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神态闲适的仿佛外面我父母跪下求他的景象从未发生过。
看着浑身湿透的我,他淡声吩咐:“要洗个澡吗?”
我攥紧了冻得发僵的手指,发梢的水珠滴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不必了!顾时序,你不用在这假惺惺的。只有我这样狼狈不堪,你才能爽,不是吗?”
顾时序眯着眼睛道:“叶昭昭,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深吸了口气,压着心底无尽的愤怒,道:“我知道,我哥哥偷你标书不对。可我爸妈……他们……”
说到这儿,我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和心酸,道:“他们这么大年纪了,他们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让他们跪在雨里求你。顾时序,你太过分了!”
他眸底没什么温度,冷冷地说:“是他们自己要跪,我能怎样?叶景辰偷我公司机密,我起诉他,合情合理。就像你起诉我离婚,也合情合理,不是吗?”
我听出他在讽刺我,我咬牙道:“你想怎样,直说吧,别绕弯子了!”
他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充满了压迫感。
“想让我放过叶景辰,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拿出证据证明念恩的死跟你无关;要么,撤销离婚起诉,乖乖回这个家。每天去佛堂跪着,用你的下半生,给念恩赎罪。”
“你休想!”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已经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失去了我的第二个孩子!
他凭什么还让我背这个黑锅一辈子!
顾时序冷笑一声,转身坐回沙发里。
他像是玩老鹰捉小鸡似的,慢条斯理地开口,“既然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哥的事,公事公办,走法律程序。”
我点点头,道:“可是,窃取公司机密这种事,我哥一个人是完不成的。他的同伙呢?你抓到了吗?”
他眼神锐利如刀,道:“他的同伙不就是你?叶昭昭,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也送进去!”
我凄凉的弯了弯唇角,“你当然敢。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可是这次,你没有证据,所以,你没法把我送进去,对吗?”
他的脸色沉了沉,语气尽是不耐:“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就这么信任苏雅欣?她的过去,她跟谁在一起过?你一点都不怀疑吗?”
我话音刚落,他声音更严厉了:“直到现在,你还想拖别人下水!叶昭昭,你真是没救了!”
说完,他冲门外道:“刘妈,送客!”
“不必,我自己会走!”
我毫不留恋地转身,再次踏入外面的冰冷的雨里。
回到车里,父母还在焦急地等我消息。
叶夫人声音发颤,紧张地问:“昭昭,怎么样?时序他……他松口了吗?”
我避开他们焦灼的目光,扯出个勉强的笑:“妈,您别担心。顾时序让我去见见我哥,要是我哥能把同伙供出来,他或许能网开一面。”
我实在没法告诉他们,顾时序已经把我的路堵死了。
否则,我真怕他们又跪在顾时序面前,抛弃尊严做那些无谓的挣扎。
叶父听闻有希望,立刻开始找人脉让我去拘留所跟我哥见一面。
看着鬓角花白的父亲那么小心翼翼地求人,我心酸极了,却又无能为力。
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人,我立刻前往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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