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马车行驶至汉阳。
只需过了面前的汉江,再经兴国路,便能到达江西地界。
“也不知汝阳王需要多久才能攻下袁州城。”
张翠山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心想不会他们还没赶到,袁州城就被攻破了吧?
正当他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前方去寻渡船过江的马夫,忽然匆匆赶了回来。
“启禀主人,汉江的所有船只码头,都已被朝廷的人接管了,说是为了拦截从袁州逃走的反贼。”
马车中,赵敏取出一块令牌道:
“拿着此物去找个能管事的,本郡主今日便要过江!”
马夫闻言,颤颤巍巍的接过令牌,立时又离开了。
张翠山心想,跟着赵敏,似乎也不是没有好处。
不多时,一个军中将领便在马夫的带领下,前来参拜赵敏。
赵敏露了下脸后,就让对方尽快安排了。
那名将领不敢耽搁,很快就准备了一艘大船,派人护送赵敏他们过江。
甲板上。
看着水波荡漾,蜿蜒盘旋的汉江之水,张翠山的思绪也不禁如那翻涌的浪潮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他没想到,汝阳王居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攻下了袁州。
一时间,他竟不知是汝阳王用兵如神,元军勇武,还是袁州的义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难怪自袁州的义军被灭之后,将近十年之间,都没有义军再敢露头,跟朝廷公然对抗了。
实在是汝阳王这一战打得太狠了,直接把各地义军首领的心气都给打散了!
要不是原着中,好大儿继任教主之位,使得明教上下万众一心的话,恐怕汝阳王一天不死,各地义军都很难再成气候。
“也不知道大哥一个人在明教,又能否稳住今日之局面!”
想到了远在光明顶的大哥谢逊,张翠山忽然有些担心。
虽说周子旺称帝,是他擅作主张,谢逊并不知情,但各地义军却未必相信,毕竟此等有悖教规之事,周子旺有多大的胆子,胆敢公然犯逆?
他们定会将袁州义军被元廷剿灭的过错,怪罪到大哥这个新任教主的身上。
张翠山甚至能想到在背后煽动舆论,蛊惑人心的人是谁。
他曾数次让大哥将对方召回光明顶,打算将其暗杀,以绝后患。
但对方十分狡猾,总有诸般理由推却,显然是在汤和、徐达等人被调离后,已对明教心生怨念,甚至起了防备之心。
不过借着袁州义军覆灭一事,倒是可以试试,能否将这条大鱼给钓出来……
此时,一旁的赵敏忽然大喊道:
“上钩了!上钩了!快拉上来!”
“哇!还是条大鱼!”
张翠山闻声看去,只见宋青书正在拖动鱼竿,想要将一条七八斤重的大鱼拽上来,赵敏兴奋的在一旁不停催促。
然而下一秒,那条大鱼却忽然挣脱鱼钩,重新跃回了江水之中。
宋青书见状,顿时懊恼不已。
赵敏则是双手叉腰,气得在一旁不停数落他。
张翠山微微皱眉,看到这一幕,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罢了,事在人为,有些事总要做过之后才知结果……”
自我安慰一番后,张翠山本想将两人叫来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小黑点在不断靠近。
他目力极好,一眼便看出是两艘江船,正在水面上追逐。
“莫非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张翠山立即让人取下船上的旗帜,让人把船靠过去。
他担心来人看到这是朝廷的官船后,会掉头划开。
虽说大船迟早能追上对方的江船,但张翠山清晰的看到还有一艘江船在追击,万一眼看走投无路,船上之人直接投江的话,那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甲板上的将领闻声,并未立即执行,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赵敏。
赵敏螓首微颔道:
“一切按我师父说的做!”
于是乎,那名将领才让人撤下所有旗帜,将大船驶了过去。
待江船靠近之后,张翠山果然看到一个船夫和一个虬髯大汉正在持桨急划,而在船舱中,还躲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不断有箭矢飞射而下,将船篷扎得到处都是窟窿,两个孩子也是险象环生,各用一个木盆顶在脑袋上。
“不好,是元军!”
江船上,虬髯大汉本以为是遇到的是商船,或许能向对方求救,哪曾想,离近了才看清甲板上的人,穿的竟是元兵的服饰。
他当即调转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划去。
而身后江船上的元兵,也注意到了大船上的竟是自己人,站在船头的一名番僧登时气运丹田,朗声大喝道:
“我等乃是奉了汝阳王之命,缉拿反贼,尔等速速拦下前面的江船,船上之人,生死勿论!”
反贼!?
听到这两个字,大船上的元军顿时就兴奋了。
毕竟他们早已接到了军令,要在汉江水畔拦截袁州逃出来的反贼,没想到守了两日不曾看到人影,今日渡河,却被他们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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