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中,一盏昏暗的灯笼在晚风中晃得厉害。
杨策在被白秋雨连番打击后,憋着一肚子气,狠狠扇了几个随从几耳光,踢了他们几大脚。
“你们这些废物,无能的狗东西,本公子养着你们就是浪费钱。”
几名随从躺在地上,敢怒不敢言,只得求饶。
“公子,请息怒呀!”
另一名随从缩着脖子提议,声音发颤,“公子,要不……去醉花楼消消气?”
杨策狠狠啐了口唾沫,眼底泛起狠色:“走!今日非要找几个绝色娘们,好好泄泄火!”
这醉花楼是沅州城第一销金窟,楼里脂粉香混着酒气,日夜笙歌不断。
楼外灯笼红得扎眼,往来皆是权贵富商,三教九流也常在此盘桓,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当杨策站在醉花楼外,老鸨扭着水蛇腰迎上来,金镯子在腕间叮当作响:“哎哟,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头回来咱们醉花楼?”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花样?姑娘长得好看不?”杨策打量着醉花楼上站着吆喝客人的姑娘们,眼中满是淫欲。
老鸨眼尖,早瞥见杨策腰间玉佩的成色,说话时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咱们这儿的姑娘,可是沅州城独一份的俏,琴棋书画不说,那床上的功夫……”
“少废话。”
杨策摸出个百两银元宝,随手抛在老鸨怀里,“把你们最特别的花样都端出来,爷有的是钱。”
老鸨掂着元宝,笑得更欢了:“公子爷爽快!天字一号房请,保准让您满意!”
雕花木门推开时,带起一阵香风,房里红烛高烧,墙上挂着半露酥胸的仕女图。
丫环穿着水红小袄,刚给杨策斟上龙井茶,就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杨策指尖滑过丫环领口,触到温热的肌肤,语气黏腻,“姑娘们还得多久才来?”
另一只手已不老实往下探,捏在丫环浑圆的臀上。
丫环假意推拒,眼波却水汪汪的:“公子别急呀,姐姐们正梳妆呢,片刻就到……”
杨策被那声“公子”勾得心头火起,正要再动手,忽觉后颈一麻,眼前的烛火猛地转了个圈,随即陷入一片漆黑。
冷。
刺骨的冷。
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时,杨策猛地呛咳起来,冰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冻得他牙关打颤。
睁眼才发现,自己被粗麻绳捆在柱子上,手腕勒得生疼。
昏暗的光线下,两个黑衣人如铁塔般立着,脚边的木桶敞着口,一股恶臭直钻鼻腔——是粪便的味道。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杨策挣扎着嘶吼,“我是御医堂的三品炼丹师,敢动我,你们全家都得掉脑袋!”
黑衣人没应声,反倒朝阴影处躬身行礼。
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少年缓步走出,面具上的獠牙在微光里闪着冷光,声音像淬了冰:“你可知,我为何绑你?”
杨策喉头滚动,突然想到什么,眼底迸出怨毒:“是白秋雨!你们是白秋雨的人!”
少年沉默着,面具后的目光像刀子,刮得杨策脸皮发烫。
杨策急得声音发尖,“他给你们多少钱?我给百倍,千倍,我有的是钱!放了我,我保你们……”
“钱?”少年嗤笑一声,那笑声从面具里透出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我要的,是你记住今日的教训。”
左边的黑衣扣开杨策的嘴巴,任凭他挣扎都毫无作用,内心越发惊慌恐惧。
另一个黑衣人提起粪桶,木瓢舀起秽物,毫不犹豫地灌进他嘴里。
“不要……嗝……呃。”
恶臭瞬间呛满口鼻,杨策拼命摇头,粪水顺着嘴角流进脖颈,黏腻地糊在皮肤上。
他眼睁睁看着木瓢一次次落下,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却只能被迫吞咽。
第五瓢灌完,黑衣人松开他的下巴,杨策像条濒死的狗,弓腰狂呕,酸水混着秽物溅在地上,腥臭味令人窒息。
“说过的话,就得兑现。”少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杨策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正想怒骂,却见少年抬手一挥,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从他袖中窜出,“嗖”地缠上自己的手臂。
尖锐的刺痛从手腕传来,他低头一看,两道细小的牙印正渗出黑血。
“这蛇叫‘碧鳞’,”少年看着他惊恐的脸,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滴毒液,就能毒死三个苍梧修士,你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远处忽然传来杂乱的叫嚷声,是杨策随从们找来了。
“走。”
少年转身,黑袍在风中扫过地面,两个黑衣人立刻跟上,三人很快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白秋雨——!”杨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今日之辱,我杨策定要你百倍偿还!”
砰!
破烂的院门,被人一脚踹飞,杨策的随从冲了进来,“公子,您没事吧!”
杨策身上时冷时热,身体哆嗦个不停,脸色惨白如尸体,“给我一颗解毒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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