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弟弟真醒了,杨映雪心中大喜,看向白秋雨时,眼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救醒我弟弟。”
“无需多言,你既然信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白秋雨摇摇头,转身去查看那杨晓的情况,对方左臂被斩,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索性呼吸平稳,暂时并无性命之忧。
白秋雨喂他一颗清风谷的疗伤丹,调理他的气血,让其快点醒来。
这人暂时不能死,镖银被劫后藏着更大的阴谋,为了报答杨映雪的救命之恩,他不能袖手旁观。
刘大夫腆着脸,蹲在白秋雨身边,“小哥,那杨公子分明已患失心疯,你仅仅只用几针就唤醒对方,这般针术实在了得……你莫非是御医堂的医师?”
白秋雨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我只是一介乡野散医罢了,并非是御医堂的医师。”
“至于为何几针能唤醒杨公子,只因他受惊吓后,恰巧被黄痰堵住心窍,只是暂时性的失心疯,等扎完针,吐几口黄痰就醒了。”
“原来如此,难怪扎那几针后,公子吐出几大坨黄痰。”刘大夫拍着大腿恍然大悟,又作揖谢了几遍,转身去给其他镖师处理伤口。
周围镖师看白秋雨的眼神都变了,从先前的轻视,淡漠,变成实打实的佩服——这少年针术了得,绝非常人。
当杨公子醒来后,跟姐姐说了几句话,便径直走向白秋雨,抱拳郑重道:“多谢你救我一命,从今往后,我杨悔这半条命就是你的!但有吩咐,刀山火海,绝不推辞!”
白秋雨微微一笑,“你不欠我半条命,我救你,是因为你姐先救了我。”
这少年说话直来直去,透着一股江湖气,倒是跟他姐姐的沉稳截然不同。
杨悔回头瞅了杨映雪一眼,凑近白秋雨,压低声音嘟囔:“我老姐就爱捡好看的公子回家,你倒是挺符合……”
白秋雨没接话,这家伙神志看起来还没太清醒,他转身帮摔伤的丫环小玉的手臂敷上药膏,再递给她一小瓶药膏,叮嘱道:
“这患处三日不可碰生水,再连续涂药膏三日,待伤口痊愈后不会留疤。”
“多谢公子。”小玉握紧手中的药膏,感激道。
刚站起身,白秋雨就注意到不远处一阵骚动。
一名镖师神色惊慌地引着杨映雪走向押运镖银的马车,她脸色凝重,步伐急促。
“出什么事了?”
他心中微动,也迈步跟了过去。
马车后方,几个镖师正手忙脚乱地掀开箱盖,可箱子里根本没有金元宝,只有一堆沉甸甸的石头。
“大小姐,镖银……全变成石头了!这、这可怎么办?!”一名年轻镖师声音发颤,手里的石头“咚”一声落回箱中。
先前山贼冲击车队时,有几个箱子被撞翻开裂,这才暴露了里面的石块。
若真就这样运到神都,收镖人见到的不是黄金而是石头……别说赔偿十万两黄金,就是杨家镖局累世积攒的声誉也得彻底毁于一旦。
杨映雪眉头紧皱,镇定道:“将其他的钱箱都打开,小心点撕,千万别撕碎了封条。”
几名镖师上前,将钱箱一一打开,里面竟然都是大石头,连半点碎银子都没有。
杨映雪身子一晃,险些软倒,白秋雨适时伸手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
杨映雪挣开他的手,往前挪了两步,声音有点哑:“多谢,我没事了。”
她不是娇弱的性子,这些年跟着跑镖,虽比不得父辈沉稳,却也练出了几分硬气——再难的坎也要迈过去。
“把所有箱子重新封好!这件事,谁敢泄露半句,别怪我按镖规处置!”她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斩钉截铁,“镖队照常出发,前往神都……有我杨映雪在,天塌不下来!”
“是,大小姐!”
众镖师见她如此,也稳住了心神,连忙将箱子一一封回。
“你有什么打算?”白秋雨垂眉,瞧着杨映雪握紧的拳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杨映雪深吸一口气:“我二叔……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白秋雨回道:“他失血过多,明日应该就会醒来。”
“这趟镖是我二叔接的,只能等他醒了,才能问清内情。”杨映雪望着黄昏下的官道尽头,眼底藏着难言的焦虑。
十日前,杨晓带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回到镖局,押来的就是这些镖银。
当晚父亲与二叔大吵了一架,后来还是执拗不过二叔,听说父亲亲自带人清点,确认是十万两黄金,分毫不差。
可如今却为何会变成石头?
她必须知道托镖人究竟是谁,背后又藏着什么目的?
离别时父亲千叮万嘱,一定要将这趟镖银运送到神都,万万不能出错。
如今黄金变石头,若不能找回黄金或查明真相,杨家镖局必遭灭顶之灾。
另外,她让一名镖师带着消息连夜赶回镖局,让父亲想想办法。
夕阳西去,长夜漫漫,有人失眠,有人烦,总之皆无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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