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什么特别的人……”阿蛮垂着眼,刻意移开目光。
裴玄挑了挑眉:“哦?”
“今日,一切都好。”
阿蛮像是没察觉他的异样,还继续说着:“只是大家如今都唤我郡主,一时间还不太习惯。”
裴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放在膝头的手,指节悄悄绷了绷。
他淡声道:“慢慢来,日子久了,总能习惯的。”
话毕,屋内又陷入沉默。
裴玄轻咳一声:“你的玉印,给孤瞧瞧?”
阿蛮听闻,忙从怀里摸出魏王赏赐的玉印,递了过去。
玉印小巧温润,上面刻着安和二字。
裴玄接过,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开口:“这玉印,先放在孤这里。”
阿蛮的眉头瞬间微微蹙起,她想问为何?这是她的东西,她想留在身边。
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枚玉印虽无实权,却是她的体面。
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没想到自己身不由己,被困在裴玄身边,就连自己的玉印也惨遭毒手。
裴玄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开口:“你如今是魏国册封的郡主,却还没有封地,可有什么喜欢的地方?若是有,孤或许能帮你留意一二。”
阿蛮手里的绣花针都差点掉落在地。
她原以为册封仪式上,裴玄全程漫不经心,对细节毫不在意,却没想到他连这事都记在了心里。
一股酸涩忽然涌上心头。
没有封地的郡主,说到底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幌子,传出去难免惹人笑话。
可转念一想,她本就是孑然一身的婢女,能有如今的身份已是意外,又怎能奢求更多?
她抿了抿唇,缓缓摇头:“我不懂这些封地的规矩,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
是了,一个婢女又怎么会懂这些?
裴玄听了,也没再追问,只是静静看着她。
屋内的空气仿佛又凝固了,只有烛火跳动的光影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
阿蛮看着他,可裴玄一动不动,周身的低气压却越来越重。
忽然间,她像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需要什么。
“公子今夜是想宿在这里吗?”
她问的平淡如水,将屋里仅剩的旖旎都驱散了干净。
裴玄也压抑着怒火,一把将阿蛮手中的绣品扔在地上。
丝线散开,缠成一团乱麻。
不等阿蛮反应,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狠狠推向身后的床榻。
阿蛮跌坐在被褥上,刚要撑着身子起身,裴玄已俯身栖身而上。
另一只手扬手将床头的烛台扫倒。
烛火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阿蛮扭着腰挣扎,试图推开身上的人。
可她的力气在裴玄面前太过微弱,可落入那人眼里,反倒成了勾人的媚态。
裴玄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用膝盖顶住她乱蹭的腿,一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
阿蛮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他低哑的呵斥打断:“聒噪。”
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来。
将她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阿蛮的指尖死死攥着身下的被褥,可身体却在他的掌控下,渐渐失了力气。
呼吸纠缠。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忍着,死死咬着唇,将所有委屈与难堪都咽进肚子里,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只盼着这场令人窒息的纠缠能早点结束。
原来,亲近也可以是这样的折磨。
不是温情,不是慰藉,而是带着掌控欲的掠夺。
让她浑身发僵,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裴玄察觉到她不再挣扎,身体的僵硬也渐渐放松,他反倒收了力气。
只是俯身贴着她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今日和他说了什么?”
阿蛮的身体猛地一僵,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裴玄口中的是他谁。
今日她见了很多人,姜柔,谢大人,阿桃……还有南风。
是哪一个?
他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抬头:“回答我。”
阿蛮始终沉默着,压根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思绪纷扰,她连开口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阿蛮,说话。”
可她还是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攥着身下的被褥,将所有困惑都压在心底。
他用了力。
是惩罚。
阿蛮紧紧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又问:“就那么喜欢他?”
指尖还扣着她的下巴,不肯让她避开。
“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阿蛮偏着头,试图将脸从他掌心挪开。
可裴玄却不罢休:“那孤换个问法。告诉孤,你心中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嗯?是南风这样的?还是阿玉这样的?”
不等她反应,裴玄的声音忽然凑近:“还是……孤这样的?”
阿蛮没想到裴玄会问这些话,又问的如此直白,一时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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