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穆锦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你说什么?”杨庆霄猛地站起身,眼睛瞬间充血,死死盯住凌昭弘,“凌昭弘!锦儿所言,是真是假?你竟敢如此欺辱我女儿?!”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穆锦不等凌昭弘辩解,声音冰冷,字字如刀,“此人,就是今日夜袭穆府,意图不轨的贼首!若非我等早有防备,及时赶到,我妹妹此刻只怕已被他强行掳走!”
“爹!您看看姝儿!看看她手上的伤,看看她惊魂未定的样子!这一切,都是拜这位道貌岸然的广陵王所赐!在广陵王府,他就曾仗势威逼,强令姝儿为妾!姝儿抵死不从,日夜惊惧,夜夜噩梦缠身!他今夜带兵闯府,就是要故技重施,强行掳人!”
杨庆霄如遭重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楚明姝眼中瞬间涌上的泪水,彻底证实了穆锦的话。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同被激怒的猛虎,毫无征兆地扑了出去。
是穆管家,福伯。
这位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老管家,此刻须发皆张,双眼赤红,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畜生!敢欺我穆府明珠,找死!”
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右拳紧握,如同出膛的炮弹,直轰凌昭弘面门。
拳风之刚猛凌厉,竟让堂内烛火都为之一暗。
太快了!
凌昭弘瞳孔骤然收缩。
他自负武功高强,却万万没料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管家竟敢对他出手,更没料到对方一出手便是如此狠辣霸道的杀招。
仓促间他猛地侧身偏头,动作迅捷如电。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凌昭弘虽然堪堪避开了面门要害,但那势大力沉的一拳还是狠狠砸在了他的左肩胛骨上。
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形一个趔趄,连退两步才稳住。
“你!”凌昭弘又惊又怒,捂着剧痛的肩头,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老者。
一个管家,竟敢对他堂堂亲王动手?
而且,这一拳的力道绝非寻常!
“匹夫!”福伯一击得手,怒火更炽,根本不给凌昭弘喘息的机会。
他怒骂一声,身形如风,双拳如擂鼓般连环轰出。
每一拳都势大力沉,招式看似简单直接,却封死了凌昭弘所有闪避空间,直取要害。
凌昭弘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狂怒。
他再不敢有半分轻视,沉腰坐马,运足内力,一双手掌瞬间化为最凌厉的武器,或格或挡,或擒或拿,掌风呼啸,与福伯刚猛的拳劲狠狠撞在一起。
“砰!砰!砰!砰!”
拳掌相交的闷响如同沉重的鼓点,密集地炸开。
两道身影在厅堂内翻飞腾挪,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
势均力敌。
楚明姝完全惊呆了,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汀兰的手臂。
她看着平日里慈祥和蔼的福伯,此刻竟如同战神附体,与不可一世的广陵王打得难分难解。
她从未想过,这位老管家,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穆锦依旧坐在原位,面色沉静如水,仿佛眼前这场激斗只是寻常。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唇边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沉。
杨庆霄终于按捺不住,低吼一声,身形如虎扑入战圈。
“欺人太甚!”
杨庆霄怒喝着,双掌翻飞,加入了对凌昭弘的围攻。
他招式大开大阖,刚猛霸道,每一掌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取凌昭弘要害。
原本福伯与凌昭弘势均力敌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凌昭弘顿感压力倍增。
福伯的拳风刚猛刁钻,杨庆霄的掌力雄浑沉重,他一人独斗两大高手,顿时左支右绌。
他只能凭借精妙的身法和过人的反应勉力周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砰!”一声闷响。
凌昭弘全力格开福伯一记直捣心窝的重拳,后背却空门大露。
杨庆霄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结结实实印在了凌昭弘的背心之上。
“呃!”凌昭弘身体剧震,脸色瞬间煞白,一股腥甜直冲喉头,嘴角溢出一缕鲜红。
他踉跄着向前冲出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喉结滚动,强压下翻涌的气血。
剧痛和骤然加重的伤势,让凌昭弘本能地伸手握住了腰间佩剑。
冰冷的触感传来,只需一瞬,利剑便能出鞘。
然而,就在指尖触碰到剑柄的刹那,他动作猛地一滞。
紧抿着唇,眼神复杂地掠过杨庆霄,最终竟缓缓松开了手。
就在他松手的电光火石间,福伯一记低扫腿扫来,凌昭弘避无可避,只能咬牙抬起右腿硬接。
“喀啦!”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肉撞击声。
凌昭弘右腿剧痛,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倒,但他硬是凭借强悍的腰腹力量,单膝跪地,撑住了身体,没有完全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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