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非但没捞到任何好处,反而损失惨重!
可他看着面色冷峻的杨庆霄,又看看气场全开的穆甜,是敢怒不敢言,半点不敢发作。
他踌躇半晌,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舔着脸看向穆甜,试探地开口:“穆夫人,您看这……孩子们之间的事,何必闹到如此地步?是否……再商量商量?”
穆甜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侯爷不必再问。我穆甜的话,在这里便是规矩。”
“今日之后,我杨家与你们昭平侯府,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穆管家,送客!”
最后两个字,不留半分情面。
昭平侯顿时面如死灰,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不敢再纠缠,只得悻悻地扯了一把楚明钰,灰头土脸地匆匆离去。
厅堂终于恢复了清净。
穆甜看着他们狼狈消失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
从此,两不相欠,再无往来。
穆甜脸上的冰霜并未完全消融,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走到主位前坐下。
接过丫鬟重新奉上的热茶,却也没喝,只是用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撇着浮沫。
“哼!”她忽然冷哼一声,将茶盏往小几上一顿,发出清脆的响声,“想起来还是憋气!本是想替明姝好好出口恶气,顺带拿回些补偿。可到头来,倒像是我们揪着那楚明钰不放,跟她争那三瓜两枣似的!平白跌了份儿,真是不痛快!”
她越说越觉得窝火,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萦绕心头。
坐在下首的穆锦看着母亲,神色平静。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母亲,事已至此,不必再多烦恼。与那种人家纠缠旧怨,本就是无用功。如今能彻底切割干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已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再纠缠下去,反倒显得我们执着了。”
穆甜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里那口气不顺。
她瞥了一眼儿子穆锦,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透出几分凝重:“我岂不知这个理?只是锦儿,你可知我为何今日定要做得如此决绝,半分情面不留?”
穆锦和穆明姝都看向她。
穆甜目光微沉,透露了更深层的担忧:“我收到确切消息,那楚明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已暗中投靠了三皇子一派。如今夺嫡之争暗流汹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们杨家,绝不能与这等站错队的人有丝毫牵扯!必须趁早划清界限,免得日后被拖下水,惹来泼天大祸!”
这话一出,穆锦神色一凛,再无异议。穆明姝也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关窍。
见母亲仍气闷,穆明姝起身走到她身边,柔声安慰道:“娘,您别生气了。女儿觉得,今日收获不小。”
她笑了笑,带着点小狐狸般的狡黠,“您想啊,那枚印信能随时支取银钱,数额不小,楚明钰捂得那么紧,可见其重要性。而且我看,昭平侯夫妇怕是根本不知道有这印信的存在,还当那些产业就是全部了。
如今印信被我们拿了回去,他们回去后,发现不但铺面田庄没了,连现钱也一个子儿都捞不着,能不急眼?能不起内讧?只怕往后昭平侯府里,有的是鸡飞狗跳的日子呢。我们只需看着便是。”
女儿这番话,如同春风拂过,顿时让穆甜的心情舒畅了大半。
她想想那场面,确实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拉着穆明姝的手道:“还是我的明姝会说话,看得明白。”
说着,她直接从袖中取出那枚刚夺回来的白玉小印,塞到穆明姝手里:“这印信你收着。里面连本带利,估摸着有几万两银子。你如今回来了,身边不能没些体己钱。是留着零花,还是想自己做点小生意玩玩,都随你意。”
几万两!
穆明姝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数目,心还是跳快了几拍。
这可不是小数目!她欣喜地接过,也不推辞,甜甜笑道:“谢谢娘!女儿正有些想法,想着做点什么呢。”
“这才对,我的女儿,合该活得自在痛快。”穆甜满意地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蹙眉问道,“对了,你回来这些时日,你爹……杨庆霄那头,给你零花钱了没有?给了多少?”
穆明姝忙道:“爹爹待女儿极好的。只是……京中风气似乎与边城不同,女儿出门,多是仆从付账,或是挂了府上的账,倒少有直接拿现银的时候。爹爹虽未直接给女儿银票,但一应衣食住行皆是最好的,还教导女儿经营铺面……”
穆甜一听,立刻不满地哼了一声,打断道:“少替他说话!这杨庆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如此小气!教导经营是日后的事,姑娘家手里岂能没些随时可用的银钱?他这爹是怎么当的?简直是抠门!”
穆明姝掩嘴轻笑,心里却暖洋洋的。
她顺势问道:“说起爹爹,这半日,还未见着他呢。爹爹不在府中吗?”
穆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又板起脸来,哼道:“他?他自知理亏,在房里顶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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