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几个月还说心里只我一个,莫不是殿下的心如今被旁人占据了?”
夏以时脑中划过一张绝美的芙蓉面,靡颜腻理,至纯至清。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温声道:“等你大婚,本王会派人送份厚礼,今后切莫再来此地。”
花悠然闻言愕然:“殿下这是要与臣女划清界限?”
竟然连这皇子府都不许她来了。
两个月前,他还在卧房的床上搂着她说,真希望她就住在府中,心疼她夜里来来回回。
“来人,送客。”
夏以时面色不辨喜怒。
“殿下。”
花悠然被请走时,还不忘柔着嗓音唤他。
夏以时冷冷吩咐下人:“往后她若再来,轰打出去。”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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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
外出的裴家众人陆续回府,于饭厅内,齐齐一堂。
“娘,您与大嫂嫂去姑母跟前,可有收获?”裴蓉蓉牵着侄子侄女的手一到饭厅便问。
姚绮柔深深看了眼女儿,心下叹息,嘴上却道:“娘娘说会想想办法,等有法子了再与我们商议。”
裴蓉蓉道:“那咱们就等等看,娘娘一定会有办法的。”
公孙彤自是明白婆母的意思,也不说旁的,只将子女拉过来问:“可给姑姑添乱了?”
“没有呢,我们可乖了。”
龙凤胎一边说着,一边往椅子上爬。
裴彻却发觉妻子的不对劲来,但妻子没当大家的面说,想来有她的想法。
故而他也不问。
用膳时,他与花瑜璇道:“等你阿爷进京,就让他住咱们侯府。”
“对,府中院子多,老爷子喜欢怎么样的任他挑。”姚绮柔微笑也道。
“多谢爹娘。”花瑜璇嗓音绵软,面上也多了丝笑意,“先前我答应阿爷陪他住一段时日,倘若阿爷能住在侯府,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那便好。”
姚绮柔给花瑜璇夹菜,视线转到女儿身上,也给她夹了菜。
裴蓉蓉受宠若惊:“啧啧啧,我亲娘竟给我夹菜。”
“吃你的罢。”姚绮柔摇首。
饭后,裴彻拉着妻子回到主院,这才问:“娘娘怎么说?”
姚绮柔叹息:“你这妹妹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妹妹了,她有皇子,想事情的出发点肯定在他们自身。”
裴彻虽然能猜到个大概,但也不确定,遂要求:“你说清楚些。”
姚绮柔压低声:“娘娘没有直说,但我听出来了,她想要将蓉蓉与四殿下的婚事先定下来,如此才肯帮忙。”
那便是要将裴家绑得紧紧的,用蓉蓉的婚事去换花瑜璇继续当裴家儿媳。
裴彻气得连喝两杯水。
“夫君,眼下的局面怎么办?”
姚绮柔一时没了主意。
“容我想想。”
裴彻虽有火气,但与妻子说话嗓门从来都不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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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深。
荷香风歇,竹深虫鸣。
裴池澈在竹林子里耍了套剑法,浑身汗涔涔地回房洗漱,待洗去一身汗水,这才清爽。
花瑜璇早已洗好,正坐在灯下看医书,一旁的银针包也已备下。
见状,裴池澈唇角微勾。
小姑娘虽说昨夜没怎么理会他,但今夜不同,遂心情很好地缓步过去落座,伸手给她,以便她施针。
花瑜璇打开银针包,银针消毒扎去他手上。
待银针施毕,裴池澈一个不经意转头,竟发现床上没他的枕头。
“我那只枕头呢?”
“放你书房了。”
花瑜璇并不看他,顾自将银针一枚枚别回原处,小包卷上扣好。
“为何?”
“昨夜你说若非书房没有蚊帐,也不会半夜来卧房。”花瑜璇眼眸淡淡,起身将银针包放进抽屉,“今日我喊金玲寻了顶帐子,书房的床已罩住,里头的蚊子早已驱过,今晚你可睡得舒心。”
下午喊金玲做此事时,她应得那个高兴,去库房细细挑了蚊帐来挂上。
裴池澈张了张嘴,回忆昨夜,自己好似说过那样的话。
暗自叹息一声,道:“书房一日晒下来,热得慌。”
“你可以脱了寝衣睡,还有竹席已用井水擦洗过,不会烫了。”
花瑜璇说着,往他手中塞了把蒲扇。
裴池澈:“……”
“去罢。”花瑜璇又道,“娘不让我睡小书房,我只能留在卧房了,你走罢。”
裴池澈再度:“……”
见他杵着不动,她便催:“夜已深,我要睡了,你还不走么?”
裴池澈拿着把蒲扇拼命地扇,脑子里搜寻着可以留下的借口……
奈何越急越想不出,从没哪个时候觉得自己这般笨。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低声道:“身上的蚊子包痒得很,你帮我抹药。”
花瑜璇趁机要求:“抹了药就走?”
“嗯。”
裴池澈大步去床沿坐下。
花瑜璇只好取了紫草膏出来:“我只抹你不便抹到的地方。”
“嗯。”
裴池澈扯开系带将寝衣往一旁一搁,背过身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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