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哥!出大事了!!”
对讲机里,听着常茂那惊慌失措的声音,朱旺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人说『每临大事要有静气』,这小子可倒好,堂堂一个国公,跟七八岁小孩一样。
“慌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天塌下来了?”
哪知常茂这家伙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声音还更急了。
“比……比天塌下来还严重!这弄不好又要血流成河了啊!”
常茂的声音依旧在颤抖。
“冷静点,慢慢说。”
朱旺终于觉察出了不对,放下了手中的海图。
“旺哥,我们……我们找到了王小五!”
“王小五?”
朱旺的眉头,瞬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王小五是谁?”
这个名字,他没有一点印象,历史上好像也没这一号人。
“这家伙就是上次跟着姐夫和雄英一块出巡,然后‘失足坠江’的那个锦衣卫王小五!据说他很可能跟雄英感染天花有关系。他……他竟然在这伙海盗船上!”
“什么?”听完常茂的话,朱旺一下子站了起来。
“人还活着吗?”
“还有一口气,正让大夫给他打抗生素呢!”
“看好了。”朱旺的语气变得很严肃,“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我马上过去。”
当初朱雄英感染天花一事,过于蹊跷,所以老朱让锦衣卫秘密查了很久。
据朱旺所知,最后查来查去,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一个“死人”身上。
朱元璋虽然表面上没再追查,但朱旺心里清楚,这根刺,肯定一直扎在这位多疑皇帝的心里。
他本以为,这条线索早已石沉大海,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重新浮出水面。
一个本应死在江里的锦衣卫,却摇身一变成了前朝余孽麾下的海盗。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巧合了。
这个人,能将皇长孙险些夭折的悬案,与盘踞在海上的前朝势力,甚至是……与大明朝堂内部某些看不见的手,都联系在一起,万万不能有闪失!
说完,他便放下了对讲机。
“殿下。”一直静立在旁的道衍大师,缓缓开口,“此事……恐怕不简单。”
“我知道。”朱旺头也不回,“这事能简单就有鬼了!”
他走出船舱,对着正在指挥打扫战场的蒋瓛吩咐道:“老蒋,留一半人看守俘虏和港湾。其余的人上船,跟我走一趟。”
蒋瓛看到朱旺脸上严肃的神色,心头一凛,猛地一抱拳。
“是,殿下!”
……
半个时辰后。
当朱旺的座船,迎着黎明前的第一缕微光,抵达常茂所在的海面时,海面上的打捞工作基本上停止了。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破碎的船板,断裂的桅杆,以及浮在水面上的无头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单方面屠杀的惨烈。
常茂早已在旗舰上等候多时。
一见到朱旺,他便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
“旺哥,你可算来了!”
朱旺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问道:“人呢?”
“在后舱。”常茂领着朱旺,穿过甲板,来到了后舱。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躺在一块木板上,几个大夫围着他,正手忙脚乱地进行着简单的包扎。
但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已经将他身下的木板都染红了一大片。
“就是他,王小五。”常茂指着那人,声音有些复杂,“被开花弹的破片炸的,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胸口还被捅了个窟窿,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朱旺快步上前,蹲下身,一把推开碍事的大夫。
他撕开王小五胸口的破布,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会带出更多的血沫。
“殿下,此人失血过多,伤及肺腑,恐怕……是救不活了。”
一名年长的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救不活也得救!”朱旺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头也不回地吼道:“三宝!药箱!把最好的青霉素、止血粉拿来!”
“旺哥,”常茂忍不住问道,“为了这么一个叛徒,值得吗?”
朱旺没有抬头,声音冰冷地说道:“他现在是一个能把天捅个窟窿的……重要人物。”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传我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给我救活。他要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去岭南吃香蕉吧!”
朱旺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个大夫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
一个个也不说救不活了,清洗伤口的清洗伤口,缝合的缝合。
一个比一个卖力!
……
回程的路上,整个长江下游都沸腾了。
早在朱旺率领的舰队全歼海盗的第二天,数路捷报信使便已从水陆两条线,一路高喊着“大捷”,直奔京师而去。
“大捷!大捷!澳王殿下率天兵,于崇明沙洲全歼倭寇巨寇!”
“大捷!‘翻江龙’张宝授首!倭酋小泉十八郎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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