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好一个也字,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不过,反应最大的还是恒昌,她是林羡予“心声揭秘”的当事人。
大胆周羡予,居然敢污蔑我不是王府血脉?
什么柳家庶子外室所出的野鸡?
不是我!
我的生母确实是歌姬柳氏,但我的父亲是陛下最宠信的齐王。
她是齐王的血脉,而不是、不是什么狗屁庶子的。
柳家?
柳家算什么东西!
恒昌作为柳家的外孙女儿,却从未看得起柳家。
一个靠卖女儿才能富贵的破落户,早些年,连饭都吃不起,这才把女儿卖进了贵人家里做歌姬。
后来,这个女儿被贵人送给了齐王,得了齐王的宠爱,还生下了孩子,齐王爱屋及乌,柳家这才抖了起来。
这些年,更是靠着柳氏、恒昌母女两个,柳家从曾经的底层贱民,一跃成了新贵。
家中男丁或是捐了官,或是经商,十几年经营下来,倒也有了几分富贵景象。
但,骨子里,柳家上下还是寒酸的、上不得台面的。
恒昌就没少因为有个不争气的外家而自卑。
只不过,她有个好爹,爹还疼她,她直接将自己的“自卑”变为对弱者的欺凌。
她生母卑贱,外家不堪,就见不得那些出身好、姻亲靠谱的。
得宠的,恒昌不敢招惹,但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宠的,便成了恒昌发泄的对象。
除了嫉妒出身好的,她更看不起出身卑贱的。
比如奴婢!
比如庶民!
比如伎子、伶人!
恒昌的心性扭曲又恶毒,这些年被她戕害的人,不知有多少。
恒昌非常清楚,她做了恶却还不会被惩处,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她是齐王的爱女。
可若是没了这层血缘关系——
如果“周羡予”说得都是真的,她不是齐王的女儿,而是柳家的血脉。
那、那——
恒昌的脸刷的一下没了血色,身子如同寒风中的枯枝般抖个不停!
“周羡予,你、你——”胡说!
恒昌尖声喊着,举起两只颤抖的手,就要扑向林羡予。
还是齐王妃反应快。
她确实被林羡予的“心声”惊到了,但恒昌一个庶女的身世,再怎么离奇,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说句不怕被人骂的话,齐王妃听闻恒昌是鸠占鹊巢的野鸡时,心里竟是欢喜的。
原来如此啊!
难怪恒昌这般骄纵、恶毒,原来根本就不是尊贵的皇家血脉。
贱民所处,从根儿上就是卑贱的。
即便被偷换进了王府,顶着郡君的尊贵身份,言行举止也上不得台面。
齐王妃甚至有种松口气的感觉:这个祸害,不是齐王府的血脉,以后也就不会再给齐王府抹黑,更不会给齐王府惹来祸端!
只是想一想,齐王妃就觉得快慰。
恒昌身世之谜,还没有被核实,齐王妃就已经信了。
啧,这可是清和县君的心声。
王爷说过了,她之前揭秘的承恩公世子养外室、镇国公世子与敌国公主纠缠不清等事宜,都已经由绣衣卫进行了核实——
确实无误!
她的心声都是真的。
所以,恒昌必定不是王府血脉。
确定了这一点,本就厌恶恒昌的齐王妃,连最后的面子情也不愿意顾及。
她眼疾手快,在恒昌尖叫着要与“周羡予”对峙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捂住了恒昌的嘴。
恒昌受打击太大,整个人已经有些疯魔。
她拼命想要摆脱齐王妃的束缚,她要冲过去,将周羡予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撕碎!
她!她!
“来人!恒昌病了,还不赶紧把她拉回房间!”
若非王妃还记得现场有许多贵妇,她都要直接让人把恒昌捆起来、丢去柴房了。
另外,齐王妃还想到:虽然大家都听到了“周羡予”的心声,但这件事不可说破。
大家都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齐王妃不能让“周羡予”知道她所披露的恒昌身世之谜已经被大家听到,她只能推说恒昌病了。
找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暂时将恒昌控制起来。
这是齐王妃作为当家主母,在最短时间内、想出来的最恰当的方法。
果然,周围的贵妇们,吃瓜的同时,也禁不住流露出对齐王妃的赞许。
对嘛!
这才是顾全大局、周全稳妥的主母做派。
齐王妃豢养的几个粗壮婆子,听到命令,第一时间冲上来,捂嘴的捂嘴,拧胳膊的拧胳膊,抱腿的抱腿,密密麻麻、结结实实的将恒昌控制起来。
恒昌瞪大眼睛,更加疯狂的挣扎。
但,婆子壮硕,力道惊人。
恒昌的手、脚都无法动弹,只能“呜呜呜”的发出闷响。
她的一双眼睛变得赤红,死死的盯着林羡予,几乎要滴出血来!
林羡予能够读懂她的眼神,她在怪她,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林羡予挑眉,隐晦的还给恒昌一个挑衅的眼神:如何呢?又能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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