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码头,兵部侍郎石亨,当着全京城人的面,被沈素心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用一道圣旨和一块令牌,逼得当众下跪,颜面扫地!
这个消息,如同一场飓风,在短短半日之内,就传遍了京城所有的官宦府邸。
所有人都以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兵部尚书一党,至少会暂避锋芒,收敛几天。
可他们,都低估了这群京城权贵的无耻与狠辣。
明着玩不过你,我就给你来暗的!
……
第二天,石亨再次出现在了码头。
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比昨天还要“真诚”三百倍。
“哎呀呀,沈大人!下官真是该死!昨日多有冒犯,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等粗人计较啊!”
他姿态放得极低,甚至,还对着沈素心,拱手作揖。
这番操作,反倒让汪以安等人,心中警铃大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石亨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热情无比地说道:
“沈大人,您这上百船的军需和贡品,总不能一直堆在码头上吧?下官,已经为您,在城中,寻好了一处绝佳的仓储之地!”
“来人啊!”他大手一挥,“头前带路!送沈大人,去我们兵部,为她精心准备的宝库!”
半个时辰后。
当沈素心,站在那座所谓的“宝库”面前时,饶是她心性再如何坚韧,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而她身后的商盟众人,更是直接破口大骂!
“我操他娘的石亨!”
“这他妈的,也叫仓库?!”
只见眼前,哪里是什么仓库?分明就是一座早已废弃了几十年,四面漏风,八方漏雨的乱葬岗旁的破庙!
房顶,塌了半边。
墙壁,全是窟窿。
院子里,长满了比人还高的半死不活的野草。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腐烂、潮湿与骚臭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石侍郎,可真是有心了。”汪以安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怒极反笑。
“这等风水宝地,想必,是特意为我们精挑细选的吧?”
前来“交接”的兵部小吏,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汪公子说笑了。京城之地,寸土寸金。如今战事紧张,所有仓库,都已堆满了军用物资。能为沈大人,腾出这么大一块地方,侍郎大人,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你们,就知足吧。”
“货物,我们给你们送到了。至于,是发霉了,还是被老鼠啃了,那,可就与我们兵部无关了啊。”
说罢,他将一串早已生锈的钥匙,往地上一扔,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盟主!怎么办?!”
“这等地方,别说是放我们那些娇贵的丝绸贡品,就算是放石头,不出三天,都得给它长出绿毛来!”
“这群天杀的狗官!他们是想,活活耗死我们啊!”
商盟众人,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沈素心,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甚至,还有心情,绕着那座破庙,走了一圈。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差点吐血的结论。
“嗯,不错。”
“地方,够大。环境,也够……清静。”
她拍了拍手,对着身后那些早已待命多时的从扬州带来的工匠团队,下达了命令。
“开工吧。”
“天黑之前,我要让这座‘乱葬岗’,变成一座真正的‘金库’。”
那些,早已在“素心算学堂”里接受过现代工程学理念培训的工匠们,闻令而动!
他们没有用任何这个时代的蛮力施工,而是从船上搬下来一根根早已按照图纸预制好的木质框架与榫卯结构!
他们分工明确,流水线作业!
一批人负责清理垃圾,平整地面。
一批人负责搭建框架,加固墙体。
更有一批人,拿出早已备好的巨大的防水油布和特制的防火涂料,开始对整个屋顶和墙壁进行现代化的翻新处理!
那惊人的效率!那闻所未闻的施工方式!
直接把周围那些负责监视的兵部探子,给看得目瞪口呆,如见鬼神!
当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
当石亨派了心腹,前来幸灾乐祸,想看看沈素心那副焦头烂额的丧家之犬模样时。
他看到的是一座灯火通明,被修葺一新,打扫得干干净净,安全、坚固、甚至还带着一丝工业美感的崭新仓库!
那名心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这,怎么可能?!
一天!
只用了一天!
就把一座鬼屋,变成了一座宝库?!
这……这是妖法!一定是妖法!!
……
解决了仓储问题,石亨很快便使出了第二招。
他开始在货物的出库流程上,疯狂地给沈素心使绊子。
今天,是户部的出库文书印章盖错了。
明天,是兵部的放行条子主官“恰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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