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陆战锋注意到她的伤口,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手帕——那是他早上刚换的,现在也湿透了,只能勉强擦去她膝盖上的泥水。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的温度透过湿冷的布料传过来,让沈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没事。”沈星晚想缩回腿,却被他按住了。他的手心很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陆战锋的语气带着点责备,眼神却很柔和,“等雨停了,回去上药。”他站起身,开始检查箱子里的货物,“还好,大部分都没湿。”
沈星晚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刚才在风雨中,他回头拉她的那一下,他抱着沉重的箱子艰难前行的样子,都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
雨越下越大,仓库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沈星晚找了个干净的麻袋铺在地上,和陆战锋并排坐下。两人都没说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外面的风雨声。
“对不起,”沈星晚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要不是我等王老师,也不会……”
“不怪你。”陆战锋打断她,转头看着她,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换作是我,也不会放弃那些货。”他知道,那些衬衫和发饰对她意味着什么,那是她摆脱过去、走向新生的希望,是她用无数个夜晚的心血换来的。
沈星晚的眼眶有点发热,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冻得发白的手指,忽然觉得,有个人能懂自己的坚持,真好。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小了。陆战锋站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雨快停了,我先送你回去换衣服,免得着凉。”
“那货箱……”
“我等会儿来搬。”陆战锋不容置疑地说,“你的身体要紧。”
沈星晚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甜蜜。两人走出仓库,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香,格外清新。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战锋推着自行车,沈星晚走在他身边,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路过市场时,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塑料布、竹竿、散落的货物遍地都是,几个没来得及收摊的摊贩正心疼地收拾着残局。
“啧啧,这雨下得真邪乎。”一个卖菜的大叔叹着气,“多亏了星晚妹子你那口子来得及时,不然你的货就全泡汤了。”
沈星晚的脸“腾”地红了,偷偷看了眼陆战锋,他的耳根也泛着红,却没反驳。
回到家,王大娘早已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迎上来:“可算回来了!我炖了姜汤,快进去暖暖!”她拉着沈星晚的手,看到她膝盖上的伤口,心疼得直掉眼泪,“这傻孩子,咋这么不爱惜自己!”
陆战锋把沈星晚扶进屋,转身又要去搬货箱。“我跟你一起去!”沈星晚喊道。
“在家待着!”陆战锋回头瞪了她一眼,眼神里却满是关切,“把姜汤喝了,换身干衣服。”
沈星晚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喝着王大娘递来的姜汤,辣辣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也温暖了她的心房。
陆战锋搬完货箱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滴着水。沈星晚赶紧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快擦擦,别感冒了。”她又去厨房给他盛了碗姜汤,碗底还特意放了两块红糖。
陆战锋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红糖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冲淡了姜汤的辛辣。他看着沈星晚忙碌的身影,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把湿透的衬衫摊开,放在火边烘烤,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两把小扇子。
“明天我去买些油纸,把货箱都包起来。”陆战锋忽然说,“再做几个木架子,把箱子架起来,下次下雨就不怕了。”
沈星晚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只有真诚的关切。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有点发烫:“谢谢你,陆大哥。”
“谢啥。”陆战锋的耳根微微泛红,转过身去帮她劈柴,斧头落下的声音均匀而有力,像是在为这个雨夜伴奏。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天空蓝得像块透明的玻璃。沈星晚把晾干的衬衫重新熨烫平整,虽然有些地方因为被雨水浸泡过,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但不仔细看并不明显。她看着这些衬衫,心里充满了庆幸——幸好有陆战锋,不然她的心血就真的白费了。
王老师来取衬衫时,看到沈星晚膝盖上的纱布,惊讶地问:“星晚,你这是咋了?”
沈星晚笑着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她,王老师听得唏嘘不已:“你这孩子,也太拼了。不过你男人对你是真上心,现在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沈星晚的脸又红了,低头假装整理衬衫,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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