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锋扶着沈星晚,看着她膝盖上的伤口,心疼得厉害:“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沈星晚摇摇头,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你帮我看好摊子,我很快就回来。”她知道,陆战锋身份特殊,跟去反而可能惹麻烦。
老吴头悄悄塞给沈星晚一个纸条,低声说:“到了所里别慌,就说有执照正在办理,他们没权力扣人。”
沈星晚握紧纸条,跟着李城管往市场外走。路过胖大婶的摊位时,她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我知道是你举报的。但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耍这种阴招,迟早会遭报应。”
胖大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强装镇定地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举报你,别血口喷人!”
沈星晚没再理她,转身跟着城管走了。阳光照在她单薄的背影上,却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韧劲。陆战锋看着她远去的方向,拳头紧紧攥着,指节都泛白了。他走到胖大婶的摊位前,眼神冷得像冰:“以后离她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胖大婶被他的气势吓得腿都软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周围的摊贩也纷纷指责她太过分,刚才她偷偷给李城管使眼色的样子,好多人都看见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抢生意,居然干这种事!”
“星晚妹子多好的人,她也下得去手!”
胖大婶在众人的指责声中,灰溜溜地收拾起摊子,提前关门走了。
陆战锋把沈星晚散落的衬衫一件件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叠好,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他知道沈星晚的脾气,看着柔弱,骨子里却倔强得很,到了所里肯定不会轻易低头,怕她会吃亏。
他想了想,转身往公社武装部走去。或许,只有找领导出面,才能尽快把人接出来。
沈星晚被带到城管所时,里面已经有几个被抓来的摊贩,都是些卖菜的、修鞋的,一个个低着头,满脸惶恐。李城管把她扔进一间小黑屋,锁上门就走了,连口水都没给。
小黑屋又冷又潮,墙角堆着些杂物,散发着一股霉味。沈星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膝盖的伤口越来越疼,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不是害怕,而是委屈——她辛辛苦苦做生意,没偷没抢,凭本事吃饭,为什么总是有人来找麻烦?周淑芬、林巧、李城管、胖大婶……好像总有人见不得她好。
但她很快就擦干了眼泪。她想起陆战锋的话,想起王大娘的姜汤,想起老吴头塞给她的纸条,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不能倒下,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关心她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不是李城管,而是老吴头。他手里拿着个馒头,递给沈星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吴大爷,我没事。”沈星晚接过馒头,心里暖暖的,“我啥时候能出去?”
“快了,”老吴头叹了口气,“李城管就是想敲点好处,我已经跟所长说了,你这情况特殊,可以先补办执照,不用罚款。”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那个胖大婶经常给李城管送东西,以后你得防着点。”
沈星晚点点头,心里把胖大婶骂了千百遍。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陆战锋终于跟着武装部的张干事来了。看到沈星晚,他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关切:“没事吧?他们没欺负你?”
“我没事。”沈星晚看着他额角的汗珠,知道他肯定是急坏了,心里一暖,“让你担心了。”
张干事和所长交涉了几句,很快就办好了手续。走出城管所时,夕阳已经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陆战锋的声音带着自责,他伸手想帮她揉揉膝盖,又觉得不妥,手停在半空中,显得有些笨拙。
“不关你的事。”沈星晚笑了笑,“是我自己太不小心,被人钻了空子。”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明天我就去办执照,看谁还能说我非法经营!”
陆战锋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的自责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骄傲。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骨子里却藏着一股打不倒的韧劲,像沙漠里的仙人掌,再恶劣的环境也能顽强地活下去。
回到家,王大娘看到沈星晚膝盖上的伤口,心疼得直掉眼泪,赶紧烧了热水给她清洗伤口,又找来草药捣碎了敷上。“那个胖大婶也太不是东西了!”王大娘气得直骂,“明天我就去市场骂她去,让她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
“大娘,别去。”沈星晚拉住她,“跟那种人置气,掉价。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咱们用实力说话,让她嫉妒去吧。”
陆战锋在一旁默默听着,没说话。等王大娘走了,他才从屋里拿出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他这些天整理档案挣的钱,还有部队发的补贴。“明天我陪你去办执照,这些钱应该够了。”
沈星晚看着箱子里的钱,眼眶有点发热:“陆大哥,这是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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