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好好歇着。”沈星晚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布包,“这是我们厂自己做的棉袄,轻便暖和,您试试。”那棉袄用的是最好的XJ长绒棉,里子缝了层薄丝绵,是她特意让人给李师傅妻子做的。
李师傅看着那棉袄,又看了看沈星晚冻得发红的手,突然抹了把脸:“星晚妹子,我李大海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服你了。”他抱起桌上的图纸,“这些都是我这辈子的心血,到了你们厂,可不能浪费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东风厂的仓库管理员突然找了过来,脸上带着急色:“李师傅,您知道那批积压的灯芯绒在哪吗?赵厂长说……说要处理给废品站。”
灯芯绒?沈星晚的心一动。这种布料厚实耐磨,做冬天的喇叭裤正好,只是价格比普通卡其布贵,她们一直没舍得用。
“处理给废品站?”李师傅皱起眉头,“那是去年进的一等品,就是颜色深了点,做童装正好。”
“赵厂长说占地方,还不如腾出来放新进的化纤布。”管理员叹了口气,“好几千斤呢,就这么当废品卖,真是可惜了。”
沈星晚和陆战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我们要了。”沈星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多少钱?我们全要了!”
管理员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要。他报了个极低的价格,比废品站高不了多少。沈星晚当场拍板,让陆战锋回厂叫人来拉。
赵厂长得知消息时,那批灯芯绒已经装了满满三卡车。他气得在办公室里摔了杯子,却也没办法——那批布确实占地方,而且他刚进了批昂贵的化纤布,正愁没地方放。
回到红星厂时,天已经黑了。沈星晚让食堂杀了只鸡,给李师傅接风。王师傅特意赶来,看到李师傅,眼圈一下子红了:“师弟,你可算来了。”两位老人拉着手,说起当年在东风厂的日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李师傅,您快尝尝这个。”小花端来一碗鸡汤,辫梢的红绳在灯光下跳跃,“这是星晚姐特意让给您炖的,补补身子。”
李师傅喝着鸡汤,看着眼前这群热情的年轻人,眼眶也红了。他掏出怀里的图纸,指着其中一张:“这是我研究了十年的立体裁剪法,比现在用的平面裁剪省料三成,还更合身。只是赵厂长说太费时间,一直不让用。”
沈星晚接过图纸,手指抚过上面细密的线条,激动得手都在抖。这种裁剪法,她只在香港的杂志上见过,没想到李师傅竟然已经研究出来了。
“李师傅,您这是给我们送了份大礼啊!”沈星晚的声音带着哽咽,“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厂的技术总监,全厂的技术都归您管!”
接下来的日子,红星厂像注入了强心剂。李师傅不仅解决了锁边机的问题,还改良了雪花绣的针法,让香港客商赞不绝口;那批灯芯绒做成的喇叭裤,上市没几天就被抢购一空,连县城的百货大楼都来追加订单。
而东风厂那边,却因为缺少了李师傅这个技术骨干,新到的化纤布总是出现质量问题,加上积压的灯芯绒被沈星晚低价买走,损失惨重,赵厂长气得好几天没来上班。
这天傍晚,沈星晚和陆战锋站在新搭的厂房前,看着李师傅带领技术组调试新机器。夕阳的金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
“没想到这么顺利。”沈星晚的声音带着感慨,往陆战锋身边靠了靠,棉袄的袖子碰到一起,带来丝丝暖意。
“是你有眼光。”陆战锋的声音很温柔,目光落在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上,“知道李师傅是块被埋没的金子。”他伸手想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刚碰到她的耳廓,就被她笑着躲开了。
“别闹。”沈星晚的脸颊微红,指着厂房里,“你看李师傅,现在多精神。”
厂房里,李师傅正在给张建军和林小梅讲解立体裁剪,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眼镜后面的眼睛亮得惊人。王师傅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时不时插句话,两位老人的笑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暖的歌。
沈星晚知道,这次反制不仅仅是挖走了一个技术员,收购了一批布料,更重要的是,她们用真诚和尊重,赢得了人心。在这个越来越讲究利益的时代,或许还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对技术的尊重,对人才的珍惜,以及人与人之间最朴素的信任。
陆战锋悄悄握住沈星晚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他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焐热。雪又开始下了,细小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撒了层糖霜。
“冷吗?”陆战锋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沈星晚摇摇头,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她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群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的伙伴,就算前路还有更多的风雨,她们也能笑着扛过去,并且走得更稳,更远。
厂房里的机器还在“嗡嗡”作响,和着外面的风雪声,像一首充满希望的歌,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温暖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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