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看完所有证据后,眉头却皱了起来:“沈厂长,证据很充分,但有个问题——德国这家公司在国内没有分支机构,就算仲裁咱们赢了,执行起来也很困难。他们要是耍赖不付钱,咱们可能赢了官司也拿不到钱。”
“那怎么办?”沈星晚的心沉了下去,指尖紧紧攥着合同,“难道就让他们白白欺负?”
“也不是没办法。”律师推了推眼镜,“他们在香港有合作的代理公司,就是帮你们牵线的那家,按规定,代理公司对委托方的违约行为有连带责任,咱们可以同时追究代理公司的责任。”
沈星晚眼睛一亮,立刻让陆战锋联系香港的代理公司。可对方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就说“不知情”,态度敷衍得很。
“他们就是一伙的!”陆战锋把电话听筒重重放下,军绿色的褂子下,肌肉紧绷,“明摆着欺负咱们是小厂子,没能力跨国维权!”他看着沈星晚疲惫的脸,心疼地说,“要不就算了吧,咱们认栽,把做好的旗袍改改款式,在国内卖了也行。”
“不行!”沈星晚的声音斩钉截铁,“这不是钱的事,是道理!他们单方面毁约,还想轻飘飘地了事,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合作?以后在国际市场上,咱们‘星晚’牌的名声就毁了!”她拿起笔,在索赔函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算再难,这官司我也打定了!”
仲裁申请递上去的那天,沈星晚带着陆战锋去了仓库。一千五百件旗袍挂在架子上,真丝的光泽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水。她拿起一件,指尖拂过上面的抽象缠枝莲:“这些旗袍不能砸在咱们手里。你看,虽然是按德国客户的要求设计的,但底子还是咱们的传统款式,稍微改改领口和盘扣,就能变成适合国内市场的新款。”
陆战锋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的焦虑渐渐散去:“你想怎么改?我让车间里的人跟着你做。”
“把抽象纹样加些金线,显得更喜庆;领口改回元宝领,盘扣换成咱们的梅花扣。”沈星晚的手指在旗袍上比划着,“王师傅的苏绣手艺能用上,咱们还能打‘出口转内销’的旗号,说不定比原来的国内款式还好卖。”
车间里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大家一边等着仲裁结果,一边忙着修改旗袍款式。王师傅带着刺绣组,在抽象缠枝莲的边缘加了圈金线,原本素雅的纹样瞬间变得华丽起来;李师傅调整了裁剪尺寸,把原本偏瘦的版型改得更适合国内女性的身材;陆战锋则重新设计了包装,在礼盒上印上了“星晚”牌的月星标志,还加了句“匠心之作,无惧风雨”。
一个月后,仲裁结果出来了——中国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裁定,柏林时尚贸易公司单方面毁约,需支付红星服装厂违约金三万二千元,赔偿面料损失八千七百元,合计四万零七百元,由其香港代理公司代为支付。
拿到仲裁书那天,沈星晚正在车间里检查修改后的旗袍。小花举着仲裁书冲进来说,声音激动得发颤:“星晚姐,咱们赢了!香港代理公司已经把钱汇过来了,一分不少!”
车间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甚至放起了鞭炮。王师傅抱着沈星晚,眼泪掉在她的衬衫上:“好丫头,我就知道你行!咱们中国人做生意讲究诚信,外国人也得守规矩!”李师傅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这不仅是赢了钱,更是赢了骨气!”
陆战锋走到沈星晚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成。”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那里因为连日翻合同、写材料,磨出了几个小小的茧子。
沈星晚回握住他的手,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脸颊微微发烫。她知道,这次合作破裂的风波,不仅仅是拿到了赔偿,更重要的是,他们用行动证明了“星晚”牌不仅有好手艺,更有守规矩、敢维权的骨气。
傍晚收工时,沈星晚看着那些修改后的旗袍被整齐地装箱,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地的种子。陆战锋递给她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张大爷家的小子说,这是他娘特意给你做的,庆祝咱们赢了官司。”
沈星晚咬了口包子,肉汁溅在嘴角,陆战锋伸手想帮她擦掉,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她笑着躲开了。夕阳的金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车间里的缝纫机又开始“嗡嗡”作响,和着窗外的风声,像一首充满力量的歌。沈星晚知道,这次合作破裂的经历,让红星服装厂在国际市场上更成熟了。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坚守诚信和原则,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而她和陆战锋之间的感情,也在这一次次共同面对风雨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深厚,越来越坚定,像那些精心缝制的旗袍,针脚细密,温暖而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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