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贴着潮湿的城墙根蹲下,盾牌边缘蹭过青苔发出细微声响。
身旁的拉芙塔莉亚耳朵动了动,尾巴下意识竖起:
“利大人,东边岗哨换班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火把光影里晃动的人影。
伊德尔雇来的私兵穿着五花八门的皮甲,有的还打着补丁,正聚在一起用匕首削着木签剔牙。
六七十人分散在城堡外围,巡逻路线交错得像团乱麻,但利奥数清了他们每一次脚步声的间隔——这些平均十级的杂鱼,连呼吸节奏都乱得像走调的破琴。
“捂住耳朵。”
利奥突然开口。
拉芙塔莉亚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盾牌横在两人中间。
[冰河世纪]
符文在盾面亮起幽蓝的光,随着咒语声,刺骨寒意以城堡为中心炸开。
清醒的哨兵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冰晶包裹成形态各异的冰雕,有人保持着举刀的姿势,有人张着嘴仿佛要呐喊,惊恐的表情永远凝固在冰层里。
沉睡的哨兵就没这么“幸运”了。
黑影从利奥的盾牌里渗出,噬夜带着不死士兵们如鬼魅般贴近帐篷。
刀刃划开喉管的闷响、躯体倒地的轻颤,所有声响都被刻意压制在呼吸之间。
一个士兵翻身时踢到铜盆,利奥抬手射出一道冰棱,在铜盆即将发出声响的瞬间将其冻结。
“利大人,您的手在发抖。”
拉芙塔莉亚突然说道。
利奥这才发现自己攥着盾牌的指尖泛白,他松开手甩了甩:
“冷的。”
他没说真话——每次大规模杀戮后,这种生理性的颤抖总会不受控制地出现,就像身体在替他内心的善良发出抗议。
趁拉芙塔莉亚观察敌情的间隙,利奥悄悄在盾牌上刻画符文。
微光顺着他的指尖流进她的袖口,在皮肤表面形成细密的纹路。
原着里伊德尔的毒鞭抽在拉芙塔莉亚身上的画面太过刺眼,那些渗血的鞭痕仿佛此刻就出现在他眼前。
“利大人?”
拉芙塔莉亚转头时,利奥已经若无其事地收起盾牌:
“走吧,去天窗。”
他故意用靴尖踢开脚边的冰渣,清脆的碎裂声掩盖了符文融入皮肉时那声极轻的“嗡鸣”。
宴会厅的彩绘玻璃折射出诡异的光。
利奥趴在天窗上,透过菱形花纹看见水晶吊灯下的奢靡场景。
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洒下刺目而冰冷的光,将每一处奢靡的角落照得纤毫毕现。
伊德尔,这位身形肥胖的金发男子,身着华丽的服饰,衣角绣着象征三勇教的诡异符号,在一众贵族间谈笑风生。
他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傲慢的优雅,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些信奉三勇教的贵族们簇拥在他周围。
男士们穿着笔挺的礼服,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烁,女士们则身披价值连城的珠宝,艳丽的裙摆如盛开的花朵,在光洁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他们花天酒地,推杯换盏,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和此起彼伏的笑声、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荒诞而又疯狂的交响曲。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香水味,混合着人们贪婪的欲望,让人几近窒息。
“伊德尔大人的技术我等自愧不如!”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形微微佝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向伊德尔发出赞美。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尖细,却又努力地提高音量,生怕伊德尔听不见。
伊德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谦逊实则得意的笑容,
“公爵大人过奖了,某些土贵族可无福消受这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一丝不屑。
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打开另一个影像。
“这是最新录制的,请诸位品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在大厅的中央,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缓缓亮起,幽蓝的光芒逐渐凝聚,投射出令人发指的画面——
一个亚人儿童正遭受着残酷的拷打。
那孩子身形瘦小,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多处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泪水不停地流淌,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滑落。
“好!!!”
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对他们而言这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贵族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眼睛紧紧盯着水晶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每一次皮鞭的抽打,都让那孩子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音尖锐而凄厉,在宴会厅的墙壁间回荡。
而这惨叫声却如同兴奋剂一般,引得在场的贵族们放声大笑。
他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有的前仰后合,有的拍打着桌子,脸上扭曲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一位身材肥胖的贵族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
一位女士则用手帕捂着嘴,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享受着这残酷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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