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般年纪,应是喜欢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而不是我这般的丑女。”
冬酒不服:“小姐,您确实如花似玉啊。可若真将您奇丑无比的消息散布出去,日后您若是想找一门好亲事可不能了。”
“无妨,原本我便没打算嫁人。”
她自己还不一定生全须全羽地活着,何必牵连旁人?
若真有人在不知情下娶了她,而后受她拖累,那才叫冤呢。
冬酒自然知晓自家小姐心思,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长公主府。
“母亲,听闻您找我?”叶泽阳没想到公演结束后,自家母亲还会找自己,一时间有些奇怪。
平日母亲回来定是早早歇息了,如今这般倒是破天荒头一次。
“坐。”
长公主笑容温和,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他平日游手好闲,若是真能将贺南初娶回来,或许还能长进些。
听闻贺南初不仅身手好,更是心地善良,时常去难民营施粥捐赠。
这般胸襟气魄属实难得。
即便容颜有损,也最多只能说是明珠蒙尘,无伤大雅罢了。
“母亲,您神神叨叨的,到底所为何事?”叶泽阳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向自家母亲,带着几分期待。
长公主弯了弯唇,“母亲给你寻了门亲事。”
闻言,叶泽阳下意识蹙眉:“母亲,如今定亲是否太早?”
他最喜欢那些好看的小娘子,可到底觉得那些贵女无趣。
更何况,他有几个要好的兄弟,都因为家里娶了娘子,变得十次有八次出不来,渐渐成了妻管严。
他好端端的放着自由富贵,为何要跳入火坑?
“母亲知道你还没玩够,但你这个年纪也是时候成家了,母亲只想你留几个孩子,到时候你爱怎么玩怎么玩,母亲会精心培养你几个孩子,不再约束于你,只要你能应了这门亲事。”
说到底,贺南初到底容颜有损,她这个儿子年轻,难免只看表面,与其等他不愿,倒不如先将条件说好。
如此还能妥帖些。
“当真?!”
叶泽阳眸子一亮,紧接着忽然想到什么,面色瞬间沉了:“母亲,您如此看重这门亲事,是不是那小姐有什么缺陷?”
长公主柳眉微挑。
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把心思放在正事儿上。
若真拿过去跟那些举子们比比,未必不如他们。
“阳哥儿,说到底,你也不能随便嫌弃人家姑娘不是?样貌不好不代表其余条件不好。母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难道忘了?”
“我自然没忘,只是守着个丑婆娘?我堂堂小侯爷,日后可是要继承侯爵的,便是寻常人家找媳妇儿还要俊的呢,总不能我那么特殊,专门守着个丑的吧?”
“母亲,您便别再同我玩笑了,到底是哪家的千金?我好提前接触接触,以免婚后不和谐~”
叶泽阳说着,整个人凑了上来,狗腿的为亲娘捶背。
长公主接受着自家儿子的讨好,心中略感有愧:“好了,告诉你也无妨,是贺家大小姐。”
“什么?!她不是容颜有损吗?经常戴着个面具,我之前听兄弟们说过,一边脸倒是不错,但是另一边脸看不出来啊,听说是在外漂泊的时候受伤了。”
“只是母亲,贺家的门楣可是攀不上咱们侯府啊,更何况,我还是您的儿子,身份自然更是尊贵,怎么能娶一个小小五品官的女儿?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叶泽阳依旧不信贺南初便是自家母亲给自己找的亲事,面上带着讨好的笑:“行了母亲,别跟我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吧?儿子都困了~”
说着,叶泽阳不忘打了个哈欠。
长公主忍俊不禁:“本宫骗你做什么?就是她。你没听说今晚她救了你皇叔?你皇叔还给了她一个郡主的身份,如此配咱们府,倒也算配上了。”
“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亲封的郡主,说出去身份何等尊贵?更何况,开国以来,她还是第一个没有亲缘却破格封为郡主的呢。她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化,你还愁她日后没有前途?”
“时间长了,便是他们贺家的地位,也会跟着她水涨船高。”
“咱们侯府娶她回来,不亏。”
长公主将利弊头头是道给自家儿子分析,叶泽阳却依旧面露为难:“可是母亲,咱们侯府如今何等风光?若不是因为父亲这闲散侯爵,还不能将您娶回来呢。”
“我没本事最好,皇叔对我还能宽仁几分,若真是有本事,皇叔猜忌咱们怎么办?我看咱们这门亲事还是不能成,您还是给我选个别的吧。”
“最好是好看些的,至少别瞧着反胃。”叶泽阳补充。
长公主不悦:“你胡说什么?这件事本宫已经定下了,更何况,你皇叔没那么容不得沙子,说到本宫也只是个女子,他不会太过苛刻。倒是你,别为你的懒怠找借口!”
“行了,事情已经通知了,便回去休息吧。本宫喝了些酒,如今有些乏了。”
说罢不等叶泽阳再开口,转身离开。
叶泽阳苦兮兮看着自家母亲绝情离开的背影,招呼一旁的圆书:“你派人去打听打听,这贺家大小姐究竟是何模样?”
“少爷,公主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应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您还是认命吧,反正关了灯都一样。”圆书苦口婆心。
他可不敢忤逆长公主啊!
长公主瞧着和善,实际上手段最是狠辣。
也就少爷以为长公主好脾气,他们这些下人心里可跟明镜似得。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长公主啊!
叶泽阳一记脑瓜崩弹过去:“笨!若真是丑八怪,本少爷怎能将她娶回来?想办法搅了这门亲事不就得了?”
圆书被敲得眼冒金星,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但愿少爷能成事儿。
贺鸣海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到合适的退亲说辞,眼下一片乌青,面上甚至长了胡茬儿。
原本以为这个女儿长成这样,婚事必然是最难的,没想到两家如此有手段的人抢着要。
只若是嫁进侯府,那便是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日后自然是能站起身的。
但若是嫁给谢怀川,便只能做妾。
说到底,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妾室。
说到底,还是嫁给侯府最为妥帖。
思来想去,贺鸣海去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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