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宿舍自由时间的时候，大家围在一起拆开了新年大礼包。
里面东西还挺多。
有围巾、手套、毛线、文具、窗花、巧克力、干吃汤圆……
她们把东西一样样捡出整理好。
份数多的就每人一样，份数少的就让连奶奶先挑。
连奶奶年纪大，在监狱里呆得最久，平常为人也亲切，大家都敬重她。
所以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让连奶奶先挑。
连奶奶这次也没多挑，就拿了卷毛线和几张窗花纸：
“我老人家也用不上啥，你们年轻人用啊哈。”
大家简单分了东西，然后把里面的零食拿出来共享。
晶晶给大家每人泡了一杯热乎乎的茶。
五个人就着热茶，吃着小点心。
很是惬意。
窗外没有下雪。
月光皎皎。
清辉满地。
晶晶嚼着干吃汤圆，凑到云夙身边：
“夙姐，还好你来了。以前那个莫瑰在的时候，我们都被她神经兮兮地折腾死了。
哪能像现在这么舒舒服服服的啊？”
云夙点点头，拿着热茶和大家干杯：
“今天我们要庆祝两件事：
一是多亏了连奶奶，我们拿了第一名；
二是连奶奶就要开包饺子培训班啦！祝贺！”
五个人把杯子轻轻碰到一起。
连奶奶脸上的笑容有些腼腆。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进了监狱就是个废人。
没有希望。
没有期待。
她知道有其他女囚犯在背后骂她。
她也习惯了。
可是有一天云夙却冲出来维护她。
“今天起，连奶奶就是我亲奶奶，谁敢说她，就是和我过不去。”
连奶奶那一刻就好像看到多年前的牛儿，也是奋不顾身冲出来保护她。
云夙说她是这世上最和蔼的奶奶。
她会包世上最好吃的饺子。
也应当过这世上最好的日子。
云夙说希望她能够减刑释放出去，去给孤儿院里没有妈妈的孩子们包饺子。
社会还有许多人需要她。
有很多个没有死去，却被抛弃的“牛儿”需要她。
愤怒和诋毁不会让一个人振作。
但是爱和赞美可以。
连奶奶愿意尝试，也想要尝试。
她会一点点好起来。
单小纯拿着杯子，觉得很不真实。
如果不是这次被陷害入狱，她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和几个杀人犯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其乐融融。
玲姐坐在晶晶对面，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今天他们找你谈什么了？”
晶晶今天被监狱里的科长约谈了。
刚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
玲姐平时说话少，但是很细心。
每个人的表现有丝毫反常，她都会注意到。
进监狱以前，她是个医生。
总是对患者观察入微，多年来养成了习惯。
晶晶抿了一口热茶：
“监狱要办个慈善晚会我表演节目。
他们想让我上台去表演跳舞。”
除了单小纯，宿舍里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云夙：“这帮王八蛋！”
连奶奶：“这伙龟孙子。”
玲姐：“你怎么回答的？”
单小纯有点摸不着头脑。
晶晶很漂亮，年轻，身材也好。
很适合上台表演啊。
而且听说表演得好还能加分。
下一秒，她听见晶晶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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