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昱则沉稳如山,每一击都势大力沉,逼得她不断调整节奏。
他忽然一腿扫向她下盘,苏清芷迅速跳起。
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后撤,沈知昱便如影随形般贴近,一手横过她腰际,将她牢牢固定。
她想挣脱,却发现他的臂力如铁箍一般,纹丝不动。
低头一看,沈知昱嘴角微扬,眼中满是赞许。
两人失去平衡,身体同时一歪,一起摔在了草地上。
苏清芷鼻尖正好碰着沈知昱的肩窝,一呼一吸间,便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肥皂味。
耳边随即传来他低沉又带笑的声音。
“小乔同志,还要继续吗?”
苏清芷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嗓音轻轻的。
“我家沈连长这么厉害,我都舍不得放手。”
这话一出,沈知昱耳尖瞬间红透,胸口起伏了一下,眼中浮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苏清芷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反手迅速扣住他右手手腕。
指节用力一拧,借力一滚,整个人轻盈地跃起。
她落地站稳,转身就往家跑,发尾在风中扬起一道弧线,笑声洒了一路。
沈知昱愣了愣,随即嘴角微扬,翻身坐起,笑着追了上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清芷便早早起床。
洗漱利索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晨雾未散,山间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她到窑洞时,太阳刚爬上山头,正好碰上沈存濮和苏清芷从另一条小路走来。
以前每次来都偷偷摸摸,没人知道他们私下认识。
此刻,他们便装作不熟,彼此仅微微点了下头,没多说话,各自分开。
苏清芷直接走到朱秀琴家门口,敲了三下。
门一开,朱秀琴披着件旧棉袄站在门口,见是她,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你找我啥事?”
苏清芷抬手指了指屋里,语气淡漠。
“想听就让我进去说,不想听就算了。”
朱秀琴迟疑了一下,最终往旁边让了让,侧身放她进来。
苏清芷一进门,开门见山就说。
“柳悦澜想要你们的命。”
朱秀琴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眉头皱成一团。
“不可能,她哪来的胆子?现在可不是从前了。”
她声音拔高了一度,带着难以置信。
苏清芷冷笑了一下。
“你还当她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丫头吗?”
“她要是没两下子,怎么能这么快就嫁给方友明?”
朱秀琴低着头,额角沁出一丝冷汗。
苏清芷伸手一指旁边。
李宏正躺在炕上,嘴里还打着呼噜,浑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逼近。
“你儿子当初怎么羞辱她的,你早就忘了。”
苏清芷声音冷峻。
“可她,一点都没忘。”
朱秀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目光复杂。
脑海里浮现出柳悦澜在李家时的一幕幕。
她低头扫地的样子,被李宏当众讥讽时苍白的脸,还有那一双隐忍却藏着火焰的眼睛。
想到这些,她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先不说柳悦澜心里有没有恨,单说方友明。
她听说那人特别护着柳悦澜,平日里连句重话都不让别人说她一句。
要是让他知道了李家曾经对柳悦澜做过那些恶毒的事,会不会立刻找上门来算账?
光是这么一想,朱秀琴就吓得心口发紧,手脚冰凉。
她慌了神,脸色煞白,猛然抬头看向苏清芷,眼里满是哀求。
“你能救我吗?求求你……苏清芷,你聪明又有主意,你救救我吧!”
苏清芷神色平静,缓缓摇头。
“我帮不了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卷进你们的恩怨里。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她从未想过要成为这对母子的靠山。
她只想让朱秀琴亲自出手,撕破柳悦澜那层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的假面具。
朱秀琴一屁股瘫在炕上,双肩塌陷,眼神空洞。
她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摸着李宏的脸。
“可我该怎么办啊?”
她声音发颤,像是在问苏清芷,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现在连路都看不清了……”
苏清芷盯着她,语速不急不缓。
“这得看你选哪条路。你要继续装聋作哑,还是趁早把事情闹明白。”
“别看柳悦澜和方友明如今在外人面前恩爱得很,其实他们的关系没那么牢靠。”
“一个是有背景的军属,一个是普通农家女,中间隔着太多利益和算计。”
她没提最近军属大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
说柳悦澜其实早就和别人有婚约,却被方家压了下来。
她怕朱秀琴听到后动了歪脑筋,拿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去闹,反而惹来杀身之祸。
苏清芷继续说道。
“我只能劝你,千万别吃柳悦澜或方友明送来的东西,哪怕是一碗汤、一块糕。”
“也不要跟他们去什么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天黑以后。”
“小心他们突然找上门来,说什么有事商量,一进门就把你和李宏控制住,那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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