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谢老夫人目光慈和落到了渟云身上,宛然是岁月倒流,回到她初进谢府,做个小儿无赖,与宋家那祸星摔了碟子。
旁人也知道过节是这个,谢承略扬头,跟着看过去,春浓灯也浓,人瘦影也瘦,她坐在那,恍惚是被人乍地提起昔年窘事,收眉绯脸满面羞。
他已从下人口中问得大致,又从宋隽处巨细知晓了缘由,去岁的禁足,今年的道试,数日之后他又知道了渟云未能归观的经过。
袁簇回了宋府便告知宋隽,画是渟云的,陶姝是个偷天换日的赝品。
现她在高位,一群人争着保,就怕哪天她栽了跟头,要把一群人拖下水,赶紧特么的把宋爻房里挂着的摘了吧,连同那幅“红丝悬砚折蟾桂”的,烧干净点。
宋隽叫苦连天,那画用笔用意皆是上乘,还指望放几年能卖个好价,说没就没。
事关谢府,宋隽以为谢承多少知情,抽着日子翘脚往谢承处连推带攘,放话道是“咱们脑袋要掉一块掉。”
谢承扶额确认脑袋还在,看窗外已有初夏光景,约莫渟云院里虎杖又长的齐人高了。
不多时,辛夷见着小厮站在院门处,咧嘴龇牙笑报了来历,说是谢承院里,另道:
“郎君道他近日不爽,大夫诊脉说是心火有些旺,记起四姑娘处做的膏糖好,妹妹与我说个情,就帮我讨两罐吧。”
辛夷瘪嘴弄眼盯着来人,“咱们做的多了,你要哪个呢?”
花做得,果做得,忍冬藤上薅把叶子也做得,院中无别事,闲暇尽捣鼓手上玩意儿。
捣鼓又不比别家姐儿娘子贵的贵巧的巧,渟云处炮制的都是些便宜东西,向来是送不出去,要么陈嫲嫲庄户上捧场,要么给街上药房换几个铜钱。
“以前姑娘好心给过的,那个虎杖。”
“胡说八道,这个我们就没做过。”辛夷白眼挑的老高,虎杖嫩苗酸,老竿苦,做膏糖最不适宜。
“郎君打发我来的,妹妹就帮我问一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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