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先生们不会告诉你什么是标准答案,他们只会教你,如何去寻找答案的方法!你看那边!”
柳青指向远处一栋挂着“格物院”牌子的建筑,里面隐隐传来金属敲击和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那里的人,在研究天上的星辰,在研究脚下的大地,在研究钢铁为何会生锈,在研究如何让火焰燃烧得更旺!他们称之为‘科学’!”
“至于我,”柳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脸上洋溢着自豪,“我在这里,钻研的,是如何用最生动的故事,去开启民智,去传播思想!殿下说了,一支笔,有时候,胜过千军万马!”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王师弟的心头!
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原来……原来读书,还可以是这个样子!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学!一个探索未知、创造未来的地方!
李承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没有打扰,转身带着苏玉儿,走向了那棵古槐树。
树下,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刚刚结束了他的讲学。正是这所大学的校长,颜相时。
学子们散去,李承乾才缓步上前,微微躬身:“先生辛苦。”
颜相时见到李承乾,先是一惊,随即老怀大慰,连忙起身行礼:“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先生,看看我这片心血。”李承乾扶住他,两人就着石凳坐下。
“殿下,您看到了。”颜相时感慨万千,指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学子背影,“这里,就是大唐的未来啊!只是……朝中非议不断,经费也时常捉襟见肘,老臣……有愧殿下所托。”
“先生何愧之有?”李承乾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经费,孤来想办法!至于非议?一群夏虫,何足语冰!先生,您只需放手去做!天,塌不下来!有任何人敢为难您,为难我长安大学,您记下名字,孤,亲自去收拾他们!”
一句话,让颜相时瞬间热泪盈眶。
士为知己者死!有储君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辞别了颜相时,李承乾的心情,愈发舒畅。
他带着苏玉儿,又转道去了封地边缘,那片肃杀之地——白虎营!
人未至,那股由金戈铁马与万人呼喝汇聚而成的铁血煞气,已经扑面而来,让空气都变得燥热了几分。
校场之上,黑色的潮水,正在翻涌!
三千白虎营将士,身着特制的黑色百炼钢扎甲,手持寒光凛凛的破甲长矛,正在进行着最严酷的实战操演!
“杀!杀!杀!”
吼声如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每一个士兵的眼神,都如同最饥饿的饿狼,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与疯狂!
“末将苏定方,参见殿下!”
一身戎装的苏定方,大步流星而来,那股沙场宿将的悍勇之气,几乎凝为实质。
“练得不错。”李承乾的目光扫过眼前的铁血雄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殿下!”苏定方声如洪钟,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如今的白虎营,上到军官,下到伙夫,皆能披甲而战!配上殿下您赐下的神兵利器,末将敢立军令状!便是对上李靖大将军麾下的百战精锐,我白虎营,也敢与之一较高下!”
“好!”李承乾重重吐出一个字。
这,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苏定方却忽然上前一步,眉头微皱,低声道:“殿下,有件事,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前日,雍州府衙来人了。”苏定方压低了声音,“他们说,咱们这片封地,既然已经建了城镇,那城卫管辖权,就该交由他们雍州府衙来负责。他们……想把手,伸进咱们的城里来。”
李承乾的脚步,瞬间顿住。
他缓缓转身,眸光,在一瞬间,变得幽深似海。
雍州?
大唐京畿之地,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便是雍州牧。
而这个头衔,正挂在一个人身上——魏王,李泰!
“是府尹的意思,还是……雍州牧的意思?”李承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来人说是雍州牧的意思!”苏定方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们说,殿下您私设城防,已经是逾制之举,雍州牧殿下宽宏大量,只要您交出管辖权,此事,便可既往不咎!”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定方屏住呼吸,他能感觉到,身前的太子殿下,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呵……”
一声极轻的、充满了无尽嘲讽的冷笑,从李承乾的唇边逸出。
“李泰……他还真是不死心啊。”
“摘桃子,摘到孤的头上来了?”
“用大唐的律法,来压本宫?”
他抬起头,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里,燃起了一簇名为“狂怒”的金色火焰!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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