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下人斟了茶。
“多谢夫人。”
谢夫人温和一笑:“你们聊,我后院还有事。”
随后给了谢谟一个冷眼,是警告他耐心些。
苏锦歌看着谢谟略表无奈:“苏姑娘,你说想参与余香县修缮,你可知道朝廷有规定,非官员不可参与地方修缮,哪怕是我想帮你,但你又如何迈过阶级这道坎?”
苏锦歌不疾不徐:“我知道,如今我找到办法了,我想用协理的身份来参与修缮。”
“协理?”谢谟眸子亮了亮,“这确实可以,当年您父亲就是用了协理身份,若商户有特殊资源如认识擅长的铸城工匠,或掌握特殊建材配方,可向官员献技,以技术顾问的身份参与。”
“例如,家传秘方可让城墙更耐雨水侵蚀,愿亲自指导工匠调制,用不可替代的技术价值换取参与权。”
苏锦歌点头:“正是如此。”
谢谟脸色倏而又紧绷起来:“但协理是要向官员捐赠大量的钱粮,你可有?”
“如今我苏家已经重出江湖,酒楼会重新开张,是现金的来源,货源我舅父那有,前一阵给商户提供给的就是。”
“银子好说。”
谢谟点了点头:“酒楼从前生意确实不错,加上供货,两条路,苏老先生才将这条路走通,但你父亲如今已经不在世,酒楼想必生意大不如从前,苏家家底就算再丰厚,恐怕也不够修缮......”
“况且我听说你为了嫁给萧家,愿意将酒楼让出,萧子御要将云阙楼卖掉,如今没了现金流通,你怕是支撑不了不久,还有,协理身份也要懂得相关知识,你父亲当年都只是堪堪过关,你懂?”
苏锦歌唇角轻启:“我若不会,也就不会来找您了。”
谢谟听得一愣一愣,拿起凉了大半的茶,虽然心底燃烧起一股干劲,但又因诸多阻碍而心沉大海。
他看着眼前姑娘,觉得她刚才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傻了的。
一时间他也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苏锦歌见他松口,那就是这件事有了着落。
只见谢谟放下茶杯:“我可以帮你,你说怎么个帮法?”
“很简单,您只需要到时候跟县令提出我协理的身份,其他的交给我。”
谢谟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简单?”
“对,这是目前的第一步,如果不提前向官员打招呼,到时候我执行起来就是僭越。”
“但如今,您同意,我就好往下走。”
谢谟觉得一股热意从脚底升腾起来。
他望着苏锦歌:“你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余香县是我做梦都想发展起来的。”
“你可要知道,我只是二把手,就算我同意,县令不一定会同意。”
苏锦歌淡然一笑:“谢大人在百姓心中才是真正的县令,您到时候只管提就是。”
“好。”
苏锦歌拿起茶杯,目光澄澈坚定:“待余香县,河清海晏,盛世升平。”
她拱手道别。
谢夫人在后门看得红了眼眶,河清海晏,盛世升平,那该是怎样的盛景,她万分期待。
苏锦歌回到酒楼,她对大家说:“一切准备好了?”
萧临渊打着手语:【您说的菜系,以及鞭炮那些都买好了,只等开业。】
她看着时间,两日后四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那就后日。”
当晚萧临渊的护卫飞剑找到了酒楼,劝他回府上吧,夫人老爷都很担心。
萧临渊打着手语:【我说了不回,日后你若来给他们带话,那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飞剑惶恐,登时下跪:“飞剑从小跟在您身边只为将军所用,飞剑错了,只是您从未给人做过这等事,飞剑心有不忍,求将军别赶我走。”
七尺儿郎急的快哭了。
萧临渊站定脚步,拳头攥了攥,遂又松开。
转过头:【你该叫我什么?】
“公子,是飞剑一时心急,求公子原谅。”
【你留下可以,除我之外,你还要听从苏掌柜的,可能做到?】
飞剑连忙点头:“做得到,做得到。”
他拱手看向苏锦歌:“飞剑愿为苏掌柜所用。”
苏锦歌听闻过此人,武功除萧临渊外,无人可敌。
他留下也好,这酒楼会更安全。
“起来吧,我可以留下你,但我酒楼不养闲人,你就当个杂役,补补空。”
飞剑点头:“遵命。”
-
“云阙楼”的牌匾重新挂在门楣上,萧临渊写的字,笔锋流转,字里行间藏着刚劲。
似将他身上的风骨都凝聚到笔端。
鎏金字在晨光里闪着光。
酒楼杂役忙忙碌碌,将桌子椅子擦得干净透亮。
新糊的窗纸白净透光,仿佛把酒楼内的酒香都衬得鲜活起来。
苏锦歌站在门口手中攥着红绸,见有熟客忙拱手招呼:“托各位的福,云阙楼重新开张!”
“全场酒菜七折!”
话音刚落不少人围观起来。有位壮汉问:“啥是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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