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的时间似乎很短，其实也有大半个小时，这还是除掉她没说话的其他时间的前提。
“那~就到这里了，感谢大家来观看直播，也感谢大家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结尾的时候，这是一长串的感谢词，加了一些广告，藏了一个彩蛋，一场直播就这样热热闹闹的结束了，算是安全降落。
苏妲己在关掉直播摄像头后，长舒了一口气，眉目都是懒散，回到沙发上，半倚半靠着眯眼睛都有些打瞌睡，只是喉咙里不太舒服，嘴唇上涂了润唇膏和口红，但还是没躲过干裂。
徐姐弯下腰伸手拍了拍苏妲己的肩膀，唤道：“醒醒，老板，直播结束了，要不卸个妆再睡？”
苏妲己睁开一只眼睛，摇头。
小助理站在一边，有点不知所措。
徐姐叹了一口气：“那我先走了，别的代言还在谈，演出和剧本都有，我挑出来一些，要不要先看看？之前那个剧组，什么时候回去继续？”
苏妲己也叹气，她睁开眼直起身望着徐姐：“这事很急吗？”
徐姐摇头：“风波快平息了，网民都是金鱼，哪里还注意？关注度正在下降，如果现在回去，正好一波热度，要是过些时候，兴许凉了。”
苏妲己眉目忧愁，直说：“那就随意吧。你看着办，到时候怎么办就通知我一声，哦，记得派司机和车接，不要喝酒的。”
“知道了。”
说完，徐姐离开。小助理站在一边，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
那个心声究竟是谁的？
苏妲己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找到答案，再次放弃，准备等有点线索的再想，反正那个想法也没有恶意。
确实没有恶意。
因为神不与人等同，如果有人认为自己跟其他人不是同类，自然也没有物伤其类和喜好厌恶，仿佛真是神明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没有私情，也就没有恶意，没有重视，自然就随意，随时可以抽身而走。
吴亦晚并不是神，但他也不认为同类在身边经过而自己无动于衷。
所以，他只是想请苏妲己陪他玩一个游戏，一个关于来去的游戏。
直播间已经关闭，黑色的底屏上弹幕渐渐少了，最后趋于安静。
他还是坐在电脑前，暂时不准备关闭网页，连手机也是正在接通。
那个电话开始歇斯底里。
“你凭什么？你不是警察！你是一个罪犯！这是擅用私刑！我不服！”
声音很大，嗓子都有些嘶哑，好像吼得很费力，用的是最后一点心力。
吴亦晚没有搭话，他起身从椅子上离开，站在墙面的书架前，抬手寻找了一本书，他拿在手里翻了翻，拉过椅子坐在一边，似乎完全不在意电话继续通话。
那个男人的声音变了，一下子软弱起来，开始求饶。
“对不起！是我胡言乱语，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行动！我不该伤及无辜！我不该……”
他又说了很多话，求饶不成之后，似乎从静默里汲取了一点勇气，好像一个被人打倒在地的伤者用最后的力气支起身体。
“我明白了，我不会报警，因为只有死路一条，而你干干净净的，连一条罪名也安不上去，你真算得这样准吗？我不信！我知道我活不了了。”
“但我告诉你，你早晚会过界，那条线明明白白，而你早就站在它的保护之外！你不可能看着它一辈子，你的心里其实早就忍不下去了吧？哈！我在地下等你……”
砰地一声。
似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吴亦晚修长的手指一边翻着书，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不知道那块地有没有被砸坏？弄脏了的地方，还是换一块的好。
电话那头传来拖拽的声音，接通的手机被人拿起来，一个新的男声平静道：“大人，已经处理好了。”
那个人很平静，平静得似乎这就是日常。可能连他平时训练凶残程度的十分之一也没赶上。所以都有些习惯了。
吴亦晚终于反应过来，好像才记起电话一直通着。
他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将椅子放回原位，起身要出去。
“关吧。”
温和的声音通过电线从另一个听筒里传出，嗓音因为电流的改变而略有失真，听起来格外毛骨悚然的温和。
没有他的允许，对方连电话接通挂断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擅自做主，只好等待指示。
手机静静地躺在电脑桌上，通话挂断后一个血红色的圆跳出来，屏幕却因为时间过去渐渐熄灭。
那个红色的圆形就像一颗活人新落的头颅，他正用狰狞的面孔望向屏幕之外的人。
只可惜，空房间里安静如初，除了书架上少的一本书，连整间屋子的摆设也毫无变化。
只是，人早就出去了。
吴亦晚坐在书房里，手边放着刚才那出的那本书，一只手压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握笔，正在尝试创造一个简单的游戏。
他在学习，也在改变，他需要规则，也准备添加一点新的行为准则，他想和苏妲己玩一个游戏，在游戏完成好之前，就先让小狐狸高兴一会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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