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程之韵进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就是那个在军中散播毒药的妖女，程氏？”
那官员的声音又尖又细，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
程之韵连看都没看他，而是先对着主位上的霍靖，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程之韵，见过大将军。”
霍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那官员见自己被无视，脸色顿时一沉，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程之韵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困惑。“这位大人是？”
“放肆！”官员身后的一个随从厉声喝道，“这位是圣上亲派，前来查办抚远大营毒药一案的钦差，户部侍郎，刘承恩刘大人！”
“哦，原来是刘大人。”程之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刘大人怕是搞错了。我不是刁民，我是大夫。大夫见官，依大周律，可免跪拜之礼。”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也冷了几分。
“还有，我带来的，是救命的良药，不是什么毒药。真正让上百名将士险些丧命的，另有其物。刘大人既然是来查案的，为何不先去案发现场，也就是伤兵营看一看，就急着给我定罪呢？还是说，刘大人您……早就知道‘真相’了？”
这番话，绵里藏针，直接把问题给顶了回去。
刘承恩那张白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一个乡野村妇，竟然敢当众顶撞他！
“你……你一派胡言！”他气得手指发抖，“本官奉皇命查案，岂容你在此狡辩！来人，把这妖女给本官拿下，严刑拷打，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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