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是被一盆冷水给浇醒的。
从头到脚浇了下去,整个人瞬间就湿透了。
紧接着,一块被浸透了汽油的油布被蒙在了她的口鼻上,强烈的窒息感让凌卓开始挣扎,但是她的手脚早就被捆绑在架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贴脸将她的手脚束缚,手腕、脚踝和脖颈上全都是血痕。
“唔……唔……”
呜咽声被油布掩盖,最后,当这块湿透的布子从她脸上拿开的时候,凌卓先是大口大口地呼吸,而后忍不住开始干呕。
“好久不见,凌卓。”
视线有些模糊,熟悉的声音落在耳朵里也变得闷闷的,凌卓望向那个说话人时一时间眼睛无法聚焦,但还是朝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吐了口唾沫。
口腔里火辣辣的,黏黏糊糊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凌卓脸上,瞬间,鼻血就流了下来。
温热的液体让凌卓逐渐有了自己还活着的实感,她眨了两下眼睛,而后缓缓扭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即便是在幽暗的监狱里,男人也带着墨镜。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望向凌卓,他微微扬起头,用一根指头挑起了凌卓的下巴:
“还记得我吗,凌卓?”
凌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也盯着凌卓的黑瞳,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老实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
一边说,他一边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双被缝在一起的眼睛:
“我以为盖亚又活了过来……”
此时的凌卓头晕脑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会把自己和盖亚混为一谈。
难道说自己和盖亚长得很像吗?
很明显不是啊!
凌卓是见过盖亚的照片的。
她冷笑一声:“看起来你的眼神儿的确是不太好。”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幽默细胞。”
男人后退两步,旁边的杂兵为他搬来了椅子,男人坐下之后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也摘了下来:
“我叫亚德里恩,是圣徒组织的一名上尉,我想我们今后会经常打交道的。”
“我可不觉得我和你这种人会有话说。”
“不不不不,”亚德里恩扭头,而后杂兵递给他一个遥控器,手中把玩着这个遥控器,他脸上的笑容残忍又冷淡,“你不需要说话,你是我们最好的试验品,只要在这里,活着、喘气儿,就足够了。”
说完,他果断按下了按钮。
“啊——”
紧接着,凌卓发出了惨叫。
她听到感受到浑身上下有一股电流经过,而后整个人就像是骨肉分离了一样,浑身上下忍不住地颤抖,皮肉散发出烧焦的味道。
再一次按下按钮,亚德里恩起身,将遥控器交给了身边的人:
“这还只是个开始,凌卓。别担心,你死不了。虽然我之前封印了你的能力,但我也可以随时解开。也就是说,现在你只有永生和痊愈的能力,腐朽之力就别白费力气了,已经被我锁住了。所以,你要乖乖听话。”
电流突然停止,但凌卓的身体还是忍不住抽搐,她看着亚德里恩远去的背影,嘴里突出一口黑色的血。
门狠狠地关上,最后一丝太阳光也被阻挡得严严实实,凌卓刚抬起头,一根烧红的烙铁就印在了她的脖颈上。
“啊——”
……
大脑的深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张激烈地跳动着。
凌卓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仿佛昏了过去。
但是闭上眼睛,她却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周围都是精密的电子仪器,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体衣,整个人被束缚着捆绑在椅子上,隔着一层玻璃罩,她能看到外面有无数没有脸、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而后,玻璃门被打开,三五个壮汉走了进来,他们有的人拿着枪,有的人拿着刀子,还有人拿了一个注射器。
随后,注射器中的毒药被打进了她的身体,枪里的子弹射穿了她的皮肉,刀子剔除了她的骨肉……
凌卓疼得涕泗横流,她想要尖叫,但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随后,当枪口对准备自己的脑袋,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凌卓在梦境中昏了过去。
而后,她缓缓睁开眼睛。
又是那个熟悉的监狱,那个昏暗的牢房,和那些说着鸟语的杂兵。
“草……”
凌卓低声咒骂着——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另一边,延斯带着苏尼瓦来到了他的姐姐米希亚的别墅,米希亚早早就在那里等候,一看到延斯和苏尼瓦,她上前热情地拥抱了苏尼瓦,而后拉着延斯的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查看了弟弟的情况之后,缓缓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还活着,延斯……你还活着……”
即便延斯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但在米希亚眼中也永远是个孩子。
她摸了摸延斯的脑袋,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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