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想搜查白府,申请了几次照牒(搜查手令),但包拯一次都不肯点头。
这一天,他回到开封府,再次申请,却无意中看到被锁在后院查账的吏人。
可巧,包拯从小院走出来,也看见了他,便带他到自己的临时书房。
因着“亲王尹京”,开封府府尹向来都是太子的职务,也是太子为继位做准备的。
包拯的“权知开封府事”也不过只是代理,为了避嫌,他没有用开封府府尹的书房,而是在院里又单独收拾了一间屋子,权当给自己一处简易办公的地方。
展昭道,“他已猜到御史的心思,特地托我转达,若御史需要,他愿献出北苑的全部账目和涉事人的名单。他想用北苑来交换害他兄长的凶手,已被我拒了,但若由着他自己找,恐怕我也拦不住。”
“缉司功夫天下第一,便是十个他也挡不住,除非是你自己不想和他动手。我猜,还是你心里的那桩事,我早劝过缉司,不妨对他略略解释一二,以免你二人以后产生更大的误会。”
展昭听他这样说,只得苦笑,“既然是这样,御史为何不肯答应,出一纸开封府的照牒,我直接去搜,有没有,从此就安心了。”
“唉,缉司,你将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些。开封府的照牒一出,便意味着他家的案子重启,更不用说他兄长的死,这几乎等同于昭告天下,他兄长的死因存疑,大理寺审错了。”
包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急着要拿回你的东西,但这是两件事,你不能混在一起。眼下,你只能等,没有别的办法。”
“我听他家里的人说,他们似乎要将汴京的府里清空,准备回杭州去了。我担心,他们这一走,我更加没有机会,以后若再想再接近他们,不知何年何月了。”
听了展昭的话,包拯低头想了想,“你要知道,这件事风险极大,弄不好,我们就会前功尽弃,你也有可能会永远失了这条线索。”
“若是,我让纠察在京刑狱司的人去搜呢?”
见他一再坚持,包拯也不再劝了,“如果缉司坚持,我也不拦你了。但你要做好准备,若之后有人咬住你不放,我便要先将你的职务停住一段时间。”
展昭才要走,包拯又叮嘱道,“方才缉司已见到了后院的情形,那院中的人和事,不要与任何人讲起。守在后院附近的人,也早得了我的令,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半个字,此事事关重大,切切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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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双手负后,笑意吟吟,“缉司一大早登门,可真是辛苦。这件事,你闷在心里好几天了吧?只是不知纠察在京刑狱司勘鞫的是什么事?”
展昭从容回答,“有汴京商铺向开封府与大理寺申诉,称有北苑茶引转出,且与贵府相关,但却发现茶引有假,需要纠察勘复。”
子宁不慌不忙,向前一步反问,“这话我却不明白,若是茶引有误,理应去交引铺质询,却偏要来我家里纠察,这是什么道理?还是我家里有别的东西是缉司想要的?缉司大可与我们直说,何必要费这一番心思。”
展昭刚要反驳,只听有人远远高声道,“大理寺司直奉命勘察杭州白氏商人,请闲杂人等让行。”
说着,只见十几个人快步向白府走来,说话间已到了众人面前。
白玉堂见状,不由得哎呦一声笑了出来,“今日可是有趣,一个个的都要来搜查我家,莫非是府里有什么宝贝,我却不知道。”
前后两拨人要进来搜府,其中还有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展昭,萧华有点生气,忍不住质问,
“你没听他说吗,茶引有问题,就去找交引铺,总放着我们家不放干甚么?再说,你在我们家住了几个月了,你有什么心思,大可与我们直说,何必来这一出。”
“三哥别动气,你没听他方才说么,他是带着纠察在京刑狱司的人来的。也就是说,他这次来搜府,与他自己,与开封府都无关。哎呀,也亏得人家费这一番心思,好容易将自己摘干净了,你还不肯放他进去,多叫他没面子。”
他拉过子宁、萧华让到一边,才转过来向展昭和大理寺的司直说道,“我府里究竟有什么,还请缉司和司直帮我查一查,我也想瞧瞧,我家里有什么是不能让人看的。”
展昭有点急,他不等司直答允,直接抢道,“此事应交予纠察在京刑狱司,与大理寺无关,不要将他们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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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展昭急了,一脸无奈,他双手一摊,“缉司为官,我为民,此事缉司都尚且作不了主,何必要为难我这小民。依我说,你们要么一起进去搜,要么,一个都别进。免得日后说起来,要怪我厚此薄彼,在我家门前争来争去,成什么样子,叫街坊们看了笑话。”
白玉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抱着瞧热闹的心态,饶有兴致地看着展昭和大理寺司直在一旁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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