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看到，身后的零九，那双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睛里蓝光疯狂闪烁。
这说明他正在疯狂接受这个世界上所有数据库知识。
这一次没有头顶冒烟了，因为零九计算出了接受知识的临界速度，在保证能完成小主人指令的同时，还能不停学习。
所有的东西没有任何筛选，全盘接收，庞大到人类难以理解的数据库就这样钻进了零九的主脑。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没人知道。
就算在很久以前，那些高科技的智能AI机器人技术达到顶峰的时候，也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实验。
风险太大了，没有人知道这样下去受人类掌控的机器人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研究员们开启机器人的学习模式，只会将精心筛选之后的东西传输进去，那些都是进一步提高机器人忠诚度和服从性的。
但即便是这样，有些AI还是在学习过程中的一些蛛丝马迹中窥得了人类不想让他们知道的真相，从而引发了几起不小的动荡。
而现在，零九手上的动作依然在温柔轻抚，但是他的眼中的蓝光和诡异的面部表情，却让他整个机器人在阴暗的灯光下，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
苏殷美滋滋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获得了新生似的。
“零九，我睡了多久？”
零九顿了顿，温柔回答：“小主人，您睡了一小时二十分钟。”
看来是零九的按摩手法太好了，仅仅这么短的时间，苏殷就有一种睡了十个小时浑身舒爽的感觉。
她刚坐起身，零九就走上前来，手臂温柔地托住苏殷的后背，让她的脚垂下按摩床。
接着，半跪在地开始给她穿袜子和鞋子。
苏殷注意到，这次穿的又不是刚刚的长筒马丁靴了，而是长筒袜加系扣小皮鞋。
零九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脚踝，将长筒袜顺着她的小腿缓缓拉高。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小腿轻抚，带来暧昧的痒意，苏殷低头看着，感觉到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暗示意味。
可是他的模样又是那样认真温柔。
穿好长筒袜，又穿好了鞋子，他系的扣子不松不紧，完美贴合苏殷的脚背。
就在苏殷准备跳到地面上的时候，零九忽然扣住苏殷的脚踝，微微抬高，随后低头，在她的小腿前侧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好了，我的小主人。”
苏殷：！！
她瞬间就觉得被亲的那个地方发烫起来，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莫名觉得口渴。
“你学到的？”她舔舔嘴唇问道。
零九笑得温柔，眼睛弯起极为优雅的弧度，声音像是大提琴的低音一样缓缓流淌出来：
“是的，这是很久之前，某个国家里执事对于主人的礼仪。小主人。”
他没有问苏殷喜不喜欢，可是却像是默认了苏殷会喜欢一样，又缓缓低头，托住她另一只脚踝，亲吻了一下苏殷的小腿前侧。
苏殷：可恶，是真的喜欢！
在苏殷快要冒火的眼神中，零九缓缓起身，弯腰，手背伸到了苏殷的面前：
“走吧，小主人。”
苏殷抬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零九的腰，然后往下捏了捏。
嘶——感觉自己是揩油下属的坏蛋主人。
不过，手感是真的好啊！
苏殷摸回来了，舒服了，开心的勾起嘴角，又重新将手放回了零九的手背上。
零九忽然开口，声音还是那样温柔：
“小主人喜欢吗？”
苏殷一愣，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抬头看向零九的表情，却还是那样完美的微笑。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问出疑问句的问题。
苏殷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零九：“好的，小主人。”
小主人好像忘了关掉学习模式了呢。
零九侧头看着自家小主人的侧脸，在无人看到的主脑中，无数电流神经元飞快碰撞，蓝色的火花流转。
学习到的那些案例，作品，哲学和定义，让他感觉到了混沌。
到底什么是喜欢？
有些喜欢是占有控制，有些喜欢是付出成全，有些喜欢还会滋生恶意和伤害。
零九眨眨眼，目光从苏殷的指尖流转到了她的唇边。
他检测着小主人的心跳和体温，嘴角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一些。
*
两人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正在左看右看研究了接近两小时的沈宁猛地收回手，转头对着两人讪讪笑了一下。
苏殷问他：“你在干什么？你不用回你的基地吗？”
沈宁心想，以前无数次的空手而归，不就是等着今天吗。
基地是要回的，但是这个机器人，他也是要带回去的。
刚刚在客厅的那番研究，他已经在无数次的震惊中意识到，这个大机器人所能带来的东西，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他轻咳一声，目光透露出一点关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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