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连翘眼疾手快,断定这个男子就是黄龙生。她伸手扒拉开胡翠兰,冲进屋子,跟着跳出窗户,紧追不舍。
黄龙生在前面拼命地跑,古连翘在后面紧紧地追。才跑了两条巷子,黄龙生就被古连翘抓住了。
“黄龙生,明摆着的事,你知道为什么抓你,走吧。”古连翘一把揪住黄龙生的衣领,将他带回了捕房。
在捕房里,黄龙生面对古连翘的审问,悉数交代。
他在京城有一个同乡,是惺王府的侍卫,叫吕兼惕。吕兼惕在失火前找到他,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要他半夜把昭王府点着,搞成不慎失火的样子。
事成之后,还会送他足够在老家置办田产的银两。
黄龙生一开始答应了,但后来又不敢了。于是,他就在后院马厩点了火。火开始时并不大,哪知火势渐渐就蔓延到了整个宅院,越烧越猛,最终酿成惨剧,烧毁了昭王府新宅。
他现在躲起来,还没离开此地,就是一直在等吕兼惕兑现承诺。然而,吕兼惕却迟迟没有出现。
“现在,吕兼惕在哪里?”古连翘厉声问道。
“不知道,知道的话,我会去找他。”黄龙生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撒谎。
“胡翠兰知道你的事情吗?”古连翘追问。
“可能知道。”黄龙生回答。
“那她也认识吕兼惕?”
“都是一个乡的出来的,当然认识。”黄龙生点了点头。
“吕兼惕长什么样子?”
“嗯,身高一般,左边太阳穴下面有一颗豌豆大的痣。”
得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古连翘立即返身去了沟渠巷。
走进巷口,远远就看见一辆带车篷的马车停在胡翠兰家门口。古连翘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胡翠兰神情匆忙,正把一个大包袱放进马车,转过身来要锁门,似乎在正要离开。
古连翘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取下了门锁,推着胡翠兰进了屋,把她摁在了椅子上。胡翠兰被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说吧!”古连翘单刀直入,语气中带着威胁。
“说什么?”胡翠兰哭丧着脸,神色紧张而惶恐。
“你知道该说什么!”古连翘掏出匕首,划向胡翠兰白嫩的脸。匕首的寒光在胡翠兰的脸上闪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胡翠兰被这一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吕兼惕走时来过我这里。我问他去哪里,他只说是北边,不久就会回来。当黄龙生问我他去了哪里时,我也是这样说的。所以黄龙生也在这里等他。我只知道这么多。”胡翠兰说完,浑身发抖。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古连翘道。
“回老家。黄龙生被抓走了,吕兼惕也走了,我只有回老家了。”胡翠兰哭丧着脸回答。
……
古连翘回到捕房,见府尹陆泊嵩刚好在府衙他的书房里,平日里,他都在此处理公务。
连翘立即进去说:“大人,连翘回来了。”
陆泊嵩抬头,示意连翘坐下。
连翘坐下后,将此次调查的经过,以及整个细节向他作了汇报。
“我擒获了昭王府新宅的纵火犯黄龙生,他是昭王府新宅的门子。已经关在捕房。据黄龙生交代,是一个叫吕兼惕的人以重金诱使他在昭王新宅点的火。吕兼惕称自己是惺王府的侍卫。然而,我随后查阅了惺王谋反案的相关卷宗,十分蹊跷的是,被处决的侍卫名单中并无此人,为避免线索中断,我计划前往吕兼惕的家乡,探寻其真实身份及下落。”
陆泊嵩听罢后,沉思片刻道:“古连翘,此事非同小可,你需谨慎行事,先不要行动,待我向上面禀报后再做定夺。”
“遵命。”古连翘应声而退,心中虽有急切,却也明白此行需谨慎为上。
陆泊嵩随即换上便装,匆匆赶往季翃府邸。
管家把陆泊嵩引至书房。
坐定后,他将古连翘的汇报向季翃详细复述了一遍。
季翃听完道:“如此说来,吕兼惕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潜藏在北疆季昭边防军里的奸细,且使用的是化名。为什么季惺已伏法,此人仍留在北疆,其中必有蹊跷。
在季惺谋反案的名单里查不到此人的名字,就很难说他是不是季惺的人了。
古连翘无须去吕兼惕家乡,让他直接去北疆。古连翘此行,不仅要查明吕兼惕的真实身份,更要查清吕兼惕背后的势力。
此次任务艰巨,古连翘能否顺利完成任务,关乎大局。
这样,安排古连翘担任季昭副将,一来可掩人耳目,二来也方便行事。
他的首要任务是在军中找到吕兼惕,确认其归属。记住,要他务必保密,只能暗查,不能明查。不可打草惊蛇。一旦找到,不能声张,不可擅自行动,需立即向昭王汇报,并返回复命。我即刻修书一封给季昭,你安排古连翘二日后启程。”
“遵命。”陆泊嵩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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