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清醒的认知让古连翘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又顺藤摸瓜地朝深处想了想。
老皇上之所以选择在年前宣布囚禁季瑄,实则是在为季瑄布下一局死棋,迫使其狗急跳墙,孤注一掷。
老皇上深知季瑄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放手一搏,其手段无非是勾结东丰国,挑起南兆国的战火,而最终目的,便是除去昭王,使骁骑营陷入腹背受敌、内外夹击的的绝境。然后,自己出手,夺走昭王掌控骁骑营的权利。
古连翘想起在现代看的电影《斯巴达克斯》的内容,古罗马奴隶主用角斗士的互相残杀,来换取自己的性命,而这老皇上也太歹毒了,用两个亲生儿子的厮杀来保证自己坐稳屁股下的龙椅。老皇上的底层逻辑就是成王败寇,对待亲生儿子也是如此。
古连翘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这复杂的棋局中肆意驰骋。
她仿佛看到了老皇上那双深邃而冷酷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计算着每一步棋的得失,衡量着每一颗棋子的价值。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的命运都已被悄然注定。
老皇上不可能授人以柄,具体给荀矩交代该怎么做,他只能是让一个适合的人下场,去实现自己的意图。他在一旁观望,实时点拨一下,静待结局。
荀矩深刻领悟了老皇上将自己安插至骁骑营的深远用意。
于是,他利用昭王的箭伤以及宇文越的私心,不断制造混乱,精准地操控着局势,以迎合老皇上所期望的局面,也为自己在朝廷中的跃升铺路。
古连翘又想,宇文越其人,虽是荀矩的下属,但比荀矩的手段更毒辣,更狡猾多变,且雷厉风行,轻而易举便取代了郓锦守备的位置,足见其绝非等闲之辈。
冥思苦想至此,古连翘心中渐渐透出一线光,似已看到了机遇的端倪,有了突破口,只待时机成熟。无论如何,她也只想顺势而为,让事情自然而然发生,迎刃而解。
天色破晓,东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弓箭手们!”宇文越的声音在空旷的关楼上回荡,他撵走了郓锦守备,一脸得意,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声音也格外洪亮有力。
“在!”弓箭手们经过休整,精神饱满,声音整齐划一,回荡在关楼之间。即便换了上司,他们内心的振奋之情也并未因此有丝毫减退。
“你们看到对面敌营那个在讲话的主将了吗?”宇文越手指远方,大声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黎明的微光中,远处敌营的篝火依旧熊熊燃烧,一名身着盔甲的身影赫然在目,他正站在营前,慷慨陈词,的确像是敌军的主将。
古连翘的眼力极佳,即便是在这清晨朦胧的光线中,她也能隐约看见那人腰间佩戴的闪烁着寒光的刀剑。没错,她认出来了,南兆军换将了,这位新任主将就是那在黑狮山久攻不下的匪首齐垦。而现在他的身份是卧底。
此时,宇文越的嘴角挂着诡谲的笑容,他环视四周,高声宣布:“你们谁能射中他,我就提拔谁为副守备!”此言一出,弓箭手们无不精神为之一振,同时也感到了有些压力。
魏同在一旁听后,心中顿时明了:哦,宇文越,你就是这样筛选与昭王不睦的人啊。通过这种方法来拉拢人心,这一招我也会。
古连翘不禁微微皱眉。在兵营之中,互相不服气,上下级之间有怨气,这些都是常有的事。即便是昭王麾下纪律严明的骁骑营,也不例外。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宇文越很会利用人性弱点,来拉拢骁骑营的将士。
此时,古连翘为齐垦的命运担忧,但她也不能意气用事,告诉宇文越齐垦是卧底。因为这是对整个战局产生重大影响,且极其机密的事情。这不仅关乎战场上的胜负,更关系到两国的命运。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古连翘深吸一口气,努力使得自己平静下来。
此刻,在宇文越的指挥下,弓箭手们迅速排好了队,他们一个个神情专注,搭弓瞄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可是,才淘汰了两名弓箭手,南兆军的主将齐垦就已经察觉到了。他迅速调整位置,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估计是齐垦被宇文越的这一挑衅举动彻底惹恼了,他眼神凌厉,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决心要给对手一个教训。
这一次,南兆军改变了布局,重新调配了兵力,采取了更为灵活的战术。
他们兵分两路,从楼南和楼北两个方向形成了夹击之势,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南兆军此次还推出了一种新式武器——远程射击火炮。这火炮威力巨大,射程极远,能在瞬间对敌军造成重创。
古连翘站在城楼上,立即意识到,这是齐垦回到南兆军后所发明的新式武器。
她的心中顿时一紧,局势因此变得愈发紧张而激烈,一场惊心动魄、血雨腥风的恶战已然一触即发,即将上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