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馋辣汁烤鸡嘛,但我身上又没钱,就想着找个地儿行乞。好巧不巧,我一到云平就看见官府发的悬赏令。”
李简放和张月旬因为一只辣汁烤鸡吵得面红耳赤。
她气不过张月旬打着以她好的名义,阻止她吃辣汁烤鸡,趁着张月旬熟睡,扛着行李连夜跑路。
但她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空有一身医术,也无处施展。
她也试过到大街上支个小摊给人瞧病。
结果被那些开医馆的家伙找茬,说她破坏行业规则,存心要和他们开医馆的作对,逼她收摊,要不然就要她好看。
她当然不肯。
没谈拢,她和他们大动干戈。
她赢了。
但她把人打伤了,没钱赔,怕他们报官,怕官府的人来找她麻烦,她只能跑路。
走投无路之下,她跑到乡野给穷苦人家瞧病,能挣到一个铜板两个铜板的,勉强饱腹。
但这赚钱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攒下去,她得猴年马月才能吃上辣汁烤鸡。
无奈之下,她只得另寻他法。
恰好她走到云平,听说官府发了悬赏令,只要找回失踪的人口,赏十两白银,若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也可获得一定报酬。
她大喜过望,撕下悬赏令就去衙门,揽下这门差事。
“衙门的人和我说,最近失踪的人不少,有十来个,一大半都是女子,一小半是男子。有小孩,有快要成亲的,还有成亲多年有孩子的,以及快要入土的,总之男女老少都有人失踪。”
张月旬问:“失踪的人没有共同点?”
“还真有一点。这些失踪的人,他们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说他们疯了。”
“疯了?”
张月旬脑筋一动,答案呼之欲出。
“小孩叛逆了?快成亲的要退婚还是逃婚?成亲有孩子的要和离?快入土的要浪迹天涯?”
“你还真是神了啊月旬,都被你猜中了!”
失踪的人的确和规规矩矩的云平人格格不入。在其他人眼中,这些人就是疯子。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
张月旬扯了扯嘴角,“恭维的话先放一放,接着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衙门的人说,这些人失踪得非常彻底,现场不留一点痕迹。我呢,挨个走访了他们的家,前期一无所获,但后来在一老鳏夫家中,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一块花鸟纹的铜镜?”
李简放惊讶,“你又猜中了!怎么做到的?”
“不瞒你说,那铜镜我见过。”
说这话时,张月旬的余光巧合地瞥见梳妆台上放着的花鸟纹铜镜。
她走过去拿起来,“这可不就是那块铜镜?”
“是它,但镜灵不在。”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见过它,那之后的事你应该猜的差不多了。我在它那儿得到线索,失踪的人都进了缝隙。它还告诉我,要想找到进缝隙的法子,我得跑一趟谢家。”
“那区必庄呢?”
“谁?”
“你不认识?谢小姐的母亲,谢有才的夫人,区必庄。”
“我知道这个名字,但我没见过她。镜灵只和我说,但凡是不遵守云平规矩的人,都会被送入缝隙。而谢家小姐正闹着要和祝家退婚,她就是我进入缝隙最好的引子。”
“所以,你谎称要帮谢小姐驱邪,其实是接近她想法子找到缝隙?”
李简放点头。
谢安音不开心地撇了一下嘴,“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我娘让你来帮我的?”
“这不关我的事啊,是镜灵要我这么说的。我只是搬运了一下它的话,不算骗你。”
“狡辩!亏我还相信你,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原来你只是想利用我进入缝隙。亏我还因为你消失不见,怕遭遇了什么不测,一直提心吊胆的。”
张月旬轻拍着谢安音的肩膀表示安慰,转头却瞪着李简放:“你这个欺骗感情的渣女!”
李简放“哼”的一声,“咱们是臭味相投,半斤八两,谁也不许说谁。”
“那继续说回来,你又怎么到这儿来的?”
“你这话题转得一如既往的生硬,这么多年了,一点进步也没有。”
嫌弃完张月旬之后,李简放才说起她来六甲屋的经过。
“我带谢小姐逃婚,跑出城三次,每一次回头,总能看到追上来的谢家宅子。后来第三次我和她实在跑不动了,谢有财正好带人出来。也知道怎么回事,眼一闭一睁,我就到这儿来了。”
“就这么到六甲屋了?”
“那也不是,我只在云平城外走了好久才走到这儿来的,你是不知道……”
她停顿了一下,恍若大悟,“不过你都能来到这儿,那你应该是知道外头全是猎人和驴头人。驴头人吃驴头人,猎人吃驴头人,而猎人和驴头人都会吃人。”
“你说的人,指的是我们?”
李简放点头。
谢安音摇头。
“我们不是人,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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