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要从我爹娘把我接回来,带我去兰若寺说起……”
英莲一出生就被她爹娘丢给了姥姥和姥爷抚养。陈家不算是贫苦人家,没到抛下孩子,夫妻俩在他乡奔波赚辛苦钱的程度。
英莲从下人的闲言碎语得知,她爹娘这么做,无非因为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江湖术士说的话。
这名江湖术士路过平江,因口渴上门讨碗水喝,见英莲她娘大着肚子,不日即将分娩。
英莲她娘见江湖术士看上去有点真本事,便试探性地问他能不能算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江湖术士一言道明是个女孩,还说这女孩命太硬,如若养在身边,必定克父克母,家宅不宁。
英莲她娘起初以为是江湖术士随口胡言,她的孕肚尖尖的,谁见了不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婴?
但,没过多久她果然生下了一个女孩。
英莲她娘大惊失色,当即联系娘家,把孩子送走了。
姥姥和姥爷不信这一套,于是英莲跟着姥姥和姥爷生活了十年。
老人家上了年纪,难免有些小病小痛,或是出了点意外没熬过去就没了。
英莲的姥爷是出门时滑了一跤,后脑勺碰到了门槛上,摔死了。没过两年,英莲姥姥就在睡梦中睡死了。
英莲她娘奔完丧,本想着继续把英莲留在娘家,让她自生自灭,但是不知为何,她突然改了主意,要把英莲带回平江。
一下船,英莲她娘立刻带她去了兰若寺。
“我娘说,兰若寺有位高僧,有法子压制我身上的煞气,让我不再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
英莲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自己的手。
感受到她苦闷的心情,张月旬摸了摸她的头,“知道自己的出生时辰吗?”
“知道。”
英莲告诉张月旬。
张月旬听她说完,掐指一算,“你这命格确实很硬,一般人降不住,但绝非是个带给身边人灾祸的煞星。”
“可是,我姥姥和姥爷身体一直挺好,自从养了我,大病小病不断。还有啊,姥姥姥爷家的用人也是隔三差五摔个胳膊断条腿……”
“苹果和生香蕉放在一起会催熟香蕉,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是苹果导致香蕉发烂,你这情况也是一样的道理。”
“那我该去哪儿?”
“上战场杀敌,做个将军不是问题,当然你还可以当侍卫,当杀手。”
英莲听后,双目发亮:“姐姐,你好厉害,我确实很想学武功,我打小听茶楼里的说是先生总说各种英雄好汉,劫富济贫的故事,我一直都想这么干,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我没说当土匪的事,你别乱来啊。”
“当杀手都行,当土匪为什么不行?”
“咳咳……”张月旬摸摸脖子,“这个杀手……这个也不行啊,咱们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万万不能做这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我说你们俩,”李简放突然插嘴,“恶魔的事还说不说了?”
她叹气,月旬总会问话问着问着就跑偏了重点。
“哦对对对,”张月旬点头,“继续说恶魔的事。”
“好。”
英莲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姐姐,我忘记我说到哪儿了。”
李简放说:“讲到兰若寺有高僧可以压制住你身上的煞气。”
“哦,是这里呀。对,”英莲猛猛点头,“我一到平江,我爹娘立刻拉我去兰若寺,我记得那时候天都黑了,他们都等不到第二天早上……”
兰若寺在城外五里远的灵鹫山上,一条大路盘旋在山体上,可以畅通无阻地抵达寺门口。
英莲爹娘带她上去,寺庙门口的僧人告诉他们,说无相圣僧不得空,需要等一晚上。
僧人问他们愿不愿意在寺庙住上一晚,等明日一早无相圣僧得了闲立刻处理他们的事情。
英莲爹娘自然是求之不得,当晚就在兰若寺住下。
“原本的安排是我爹住一间禅房,我和我娘住一间,但是我娘死活不愿意和我同住,于是那位小师父另外给我安排了一间禅房。晚饭,寺庙给了一碗粥和一碟豆腐,没肉我吃不下,就睡了。”
英莲心大,哪怕是换了个地儿换了张床,她也能很快入睡。
然而,她在半夜莫名地醒了。
毫无预兆地,突如其来地,猝不及防地醒了。
她觉得奇怪,撑起脑袋扫过四周。
蜡烛差不多要燃尽了,所以禅房里视线不是很好,英莲也不确定自己是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她床边,还是一个人站在她床边。
“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特意揉了好几回眼睛。不是有人坐在我床边,也不是有人站在我床边,而是一扇门突然横在我住的禅房里。”
“什么样的门?”
英莲歪头,认真地回忆,“两扇红色大门,门框是黑色的石头。大门上有花,那花很像毛毛虫,叶子上面有眼睛,眼珠是绿色的,还脏脏的。哦,那门也很破旧,比我家大门还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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