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语觉得今晚简直克她!
顾及着那条毒蛇,凌语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直到对面的男人掏出火折子将车厢里的烛台点亮,她这才看清他的脸。
果然如她所料,是俞王陆应白。
那条蛇一部分缠在他的胳膊上,一部分高高耸起,一人一蛇死死盯着凌语,将她盯得汗毛直立。
凌语见状,连忙挤出几分僵硬的笑:“误会,完全是误会。”
见一人一蛇没有一丝动容,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主要是它突然出现,我又胆子小,情急之下这才出此下策…..”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哦?我还没见过哪个胆子小的女子,敢夜闯太子府还能平安无事出来的。”
说罢,他眼神骤然一凛,俯过身来,大手猛地掐着囹圄的脖子,眼里满是森寒之意。
“说!为何夜闯太子府?你想做什么!”
盘在他胳膊上的蛇见主人为自己报仇,绕着男人的手臂又缠了几圈,激动得滋滋作响。
凌语的脖颈被他紧紧钳住,脸色因为缺氧越发涨红,她攥紧手中的簪子猛然朝男人胳膊刺去,却被反应迅速的男人轻松制止。
凌语无法,只能用力去撕扯男人的手。
可任她如何用力,却始终撼动不了男人半分,眼见脑子因为缺氧越来越混沌。
电光火石间,什么东西在凌语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紧紧抓着男人的手,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你在找…太子手中的盐税账本….”
这话一出,陆应神色动了动,钳着凌语的手缓缓松开,他的眼神依旧冰冷,语气里多了一些探究:“什么盐税账本,你知道什么?”
凌语正捂着脖子咳得天昏地暗,胸腔灌满了新鲜空气,原本涨红发紫的脸色才渐渐缓和。
她揉了揉发紧的喉咙,声音有些暗哑:“你先答应不杀我。”
陆应白闻言,眼尾微微上挑,威胁之意毫不掩饰:“你没有资格我谈条件,若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凌语抬头,在他动手前迅速开口:“前段时间的江州盐税案王爷可还记得?”
陆应白坐直身体,对于凌语猜出他身份并不惊讶,只淡淡道:“继续说。”
“世人皆知,江州知府沈明远上书圣上,弹劾户部侍郎周显贪污盐税,圣上便命太子彻查此事。后来江州盐商纷纷站出来作证,说沈明远是因贿赂周显不成才挟私报复,太子更是派人在他家中搜出了受贿账本和一千两赃银,证据确凿之下,沈明远被判斩立决,家眷流放辽东。”
陆应白听完,头也没抬:“这些事,不是人尽皆知吗?”
凌语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真实情况是,沈明远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他发现盐场实际产量比账目上多了三成,税款却反而短缺,这才暗中着手调查,最终查到了端倪,才上书弹劾此事的幕后黑手周显。”
“可他没想到,周显是太子的人。那封奏折被通政司截留,直接送到了太子手中。最后反被周显倒打一耙,太子借着查案之便,为周显伪造证据,这才导致这个结果。!”
“但沈明远手里还有一本周显贪污的真账本,他早就交给了自己的师爷保管。沈明远死后,师爷带着账本逃跑,却终究没逃过太子的追杀,从他手里夺走了那本账本!”
而那本账本,还是她亲手去取回来的……
说到这里,陆应白的神色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伸手抬起凌语的下巴,指尖冰凉,剑眉紧蹙:“你如何得知这些?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
凌语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我知道账本藏在哪里。王爷大可以先拿到账本,再查验我所说的是真是假。若是消息是假,王爷再杀我也不迟。”
她垂下眼皮,心中笃定陆应白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太子与俞王之所以是死对头,除了皇家兄弟间天生的权力之争,还有个最重要原因。
陆应白一直怀疑自己的生母明贵妃的死,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而事实上,他的怀疑并没有错……
凌语也知道,刚才陆应白进太子寝室找的并非账本,但她偏要将账本的事说出来。
除了保命,更重要的是,她要向太子复仇!
可凭她现在的能力,无异于蚍蜉撼树,以卵击石。所以她要为自己找个帮手。
而陆应白就是最完美的人选。
他有权有势,能与太子抗衡,更重要的是,他与太子之间同样有仇。
凌语在太子身边十年,知道太多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只需稍加引导,让陆应白将这些事捅到皇上面前,不信太子的位置还能坐得安稳。更何况,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那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太子最大的秘密……
陆应白还未回应,马车外突然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王爷,查清楚了。死的人是太子的暗卫…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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