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顶级世家宗妇出行时前呼后拥、仆婢如云的煊赫排场,金月华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对那至高位置的渴望,从未如此刻骨铭心。
……
金月华刚卸了钗环,准备就寝,忽听外头人声鼎沸,车马辚辚,动静比先前沈长乐入住时大了何止数倍!
这般声势,绝非寻常富户。
好奇心瞬间压倒了睡意,她忙命奶娘陈嬷嬷出去打探。
不多时,陈嬷嬷带着一脸惊色回来:“姑娘,了不得!虽未探明是哪方神圣,但听口音,必是江南来的贵主儿!那排场……啧啧!”
她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敬畏,“光是贴身伺候的两个大丫鬟,那通身的气派穿戴,就跟画儿里的仙子似的!指挥着一大群小厮搬抬东西,檀香、整箱的云锦衣裳、成套的官窑瓷器、连浴桶恭桶都是黄花梨的……听言语,主子是个极挑剔讲究的主儿,一丝儿错处都容不得。更别提那护卫,乌压压几十号人!个个身量魁梧,眼神精亮,骑的马匹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穿的虽是劲装,可那料子,分明是上好的细葛,寻常富户都舍不得拿来做外袍!”
金月华听得心头发紧,她自己出行,为了维持世家小姐的体面,随身携带惯用的杯碗、被褥、乃至马桶,虽觉繁琐,却也引以为傲。
可跟这位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心中那股攀比的火焰又烧了起来,急声道:“再去!务必打听清楚,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排场如此惊人?”
陈嬷嬷再次出去,这次回来时,声音都激动得发颤:“姑、姑娘!不是小姐!是……是萧家!萧家那位爷!萧彻!他住进来了!”
“萧彻?”金月华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全身!
她霍然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急促地踱步。
缘分!
这一定是天赐的缘分!
能在荒郊野外的客栈遇上萧彻,简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绝不能错过!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盘算:如何接近?必须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片刻后,她眼中闪过精光,对陈嬷嬷吩咐:“快!以临安金家大小姐的名义,去萧爷那边递个话。就说得知江南故交在此,特来问候。若萧爷初来乍到,有什么需要人手或本地消息的地方,我金家在此,愿效绵薄之力。”
姿态要放低,但身份要摆明!
陈嬷嬷领命而去。
然而不过片刻,她便讪讪地回来,脸上带着尴尬:“姑娘……萧爷身边那位领头的管事,客气是极客气,规矩也挑不出错,可话里话外滴水不漏,只说‘多谢金小姐美意,我家爷一切妥当,不敢劳动金小姐玉趾’,就把老奴给挡回来了。”
金月华心头一沉,但旋即被更强烈的征服欲取代!
下人挡路算什么?
她要亲自上阵!
她立刻坐到妆镜前,精心描画。
胭脂要衬得她面若桃花,眉黛要画出远山含情,发髻一丝不乱,插上最贵重的赤金点翠步摇,换上最显身段的湖蓝色织锦长裙。
看着镜中明艳照人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精心练习过无数次、既端庄又带着一丝妩媚的微笑——仿佛已看到了自己作为萧家宗妇,光芒万丈的未来。
她袅袅婷婷地走出房门,特意站在上房二楼最显眼的楼梯拐角处。
此处视野极佳,能清晰看到萧家小厮丫鬟们抱着各种名贵器物,在走廊间无声而迅捷地穿梭,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
她示意自己的丫鬟上前,假意要帮忙抬一个看似沉重的锦盒。
“姐姐们辛苦了,我家小姐让奴婢搭把手。”丫鬟讨好道。
那两个被陈嬷嬷比作“仙子”的丫鬟——采英和采扶,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步伐丝毫未乱,只微微颔首,声音清冷悦耳却拒人千里:“多谢好意,不敢劳动。萧府规矩,主子的东西,非经手之人,旁人一概不得触碰。”
态度礼貌周全,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森严壁垒。
金月华心中非但没恼,反而更加火热!
连下人都如此规矩森严,气度不凡,这才是顶级世家该有的底蕴!
对嫁入萧家的渴望,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终于,楼下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骚动,仿佛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金月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萧彻拾级而上。
他并未着华服,只一身看似朴素的雨过天青色细布直裰,但衣料的光泽与裁剪的极致合体,无不彰显着低调的奢贵。
他步履从容,身形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迫人威压,仿佛天生的上位者。
走廊里忙碌的下人们瞬间屏息凝神,垂手肃立,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目光平视前方,深邃如寒潭,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那份理所当然的疏离与高高在上,令人心折又生畏。
金月华看呆了眼,这就是权势熏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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