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嘴上说让张氏带梁善如去,实际上他自己也寸步不离。
梁善如是在她阿娘的小院外见到她那位表妹柳宓弗的。
卫国公和张氏一共生了两子两女,长女是去年嫁到了河间府去的,只剩下幼女柳宓弗陪在身边。
梁善如记得前世柳宓弗是在今年年底的时候许婚给了英国公府的二郎,到明年七月里完的婚。
算算日子,如今两家应该是已经下了定过了明路的。
相较于梁善如的平静,柳宓弗显然要热情的多。
她像是早早等在这边,见梁善如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而来,热络的去牵梁善如的手:“我早知道表姐要来,等了又等,恨不得一天三次去问阿娘,总算是来了!”
梁善如只能回以笑脸。
要说起来阿舅家里的两个表姐妹性情差不多,热情又大方。
她小时候跟阿娘来卫国公府小主,柳宓弗姐妹俩对她其实都不错。
前世她到盛京之后在别家席面上遇见,这两姐妹对她照样是热络亲近,丝毫没有因为她跟卫国公府少了走动而新生不满。
柳宓弗都不等她说话,自顾自的又说:“我前两天还跟阿娘抱怨,既然来了京城,怎么不回家来住呢?你以前住的小院我特意给你收拾出来,都是我亲自盯着丫头们整理的,要不你一会儿去看看,说不定你喜欢呢!”
她是有口无心,像是真的很喜欢梁善如这个表姐,也不管梁氏是不是还站在旁边:“信国公府到底是别人家,我怕你住的……”
“四娘,又胡说。”张氏虎着脸呵断她的话。
柳宓弗讪讪的收了声,转过来跟梁氏赔礼:“我一时见了表姐心里喜欢,口无遮拦,您千万别怪我。”
梁氏见她这么愿意跟梁善如亲热,高兴都来不及,当然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恼了或是生气。
于是摆摆手说无妨:“你说的也没错,信国公府毕竟是外人家,要不为着我是国公府新妇,初初跟裴家可不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然后又说:“当日初初写信来,主要也因为那是长乐侯府的事,我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想着既然我把她带回来,总要留在我身边养一阵子。
不过之前我跟她说好了,要是在信国公府住的不自在,就让她搬过来这边跟你们住。
那边人多,长辈们拘束着,总没有你们家自在。”
张氏是什么都明白,今天见了梁善如她更清楚。
小时候嘴那么甜的孩子,如今跟他们一家子都格外生分。
她想还是在梁家被磋磨的狠了,心生防备,对他们根本就不信任。
要不是梁氏急着赶回去把她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她都未必跟梁氏亲近。
孩子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早就跟国公爷商量好的。
按国公爷所说,孩子一来就要跟着梁氏去信国公府住,说明心里就不依赖他们夫妇,否则就算让梁氏出面解救她,进京之后也会跟梁氏说清楚,直接住到家里来。
要不是四娘刚才多嘴,她都没打算提这事儿。
眼下张氏只好顺着梁氏说:“有你这亲姑母在,我们还怕她在裴家挨欺负不成吗?
善如爱住哪里都行,偶尔想我们了,过来这边住两天。
不过你别说,四娘知道善如要来是真高兴,平日里连路都不愿意多走一步的人,这阵子天天起个大早,就忙着收拾善如那个院子了。”
柳宓弗连声附和,手朝着西边的小院子一指:“寒冬腊月里红梅是最好看的,盛京一落雪,不出门就能赏白雪红梅,我特意让人给你移过来好几棵,费了不少功夫呢!”
梁善如从前住的院子就挨着柳氏的院子,她顺着柳宓弗手指的方向望去,心下了然。
那些红梅以前是没有的,她刚才一路走过来就看见了,只是以为那是国公府后来栽种,倒没想过是特意为她移过来的。
她眼底笑意愈发浓郁:“你说的这样好,我都心动了。
不过昨天我才到京城,刚在信国公府给老夫人请过安,无论如何也要多住几天,否则太失礼了。
等过一阵子吧,眼看着要除夕了,说不准除夕的时候我就能过来这边呢!”
她之前想过这件事。信国公府不是她的家,除夕的时候姑母也不能陪着她,总得到元老夫人那儿陪着然后守岁。
她是外人,就算能到人家的席面上吃顿饭,也不好一起守岁。
要是卫国公府这边对她还过得去,她还不如到这边住两天。
万一卫国公府对她是不咸不淡的态度,她在裴家三房不出门就是了。
今天登门来请安,从阿舅舅母再到柳宓弗,对她这样热情这样好,退一步来说,哪怕是场面功夫,她也觉得不错。
柳宓弗听了这话眼底一亮:“那感情好!你这么些年不到盛京来,到时候我让哥哥带我们到街上去玩,还有杂耍班子,可热闹了。”
张氏听她越说越没边儿,赶紧把人拉了回来:“说的像是今天就要接善如来似的,明年都要成婚的人了,一提起玩看把你高兴的,不怕善如觉得你疯,不跟你玩啊?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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