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天还未亮,木瑜就听见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先后传来菊夏还有姚元的声音。
“娘娘,卯时已到。”
“陛下,该上朝了。”
木瑜嫌他们太吵,拉着被子翻身蒙住脑袋,但没一会儿,她忽然记起点什么,困意吓走了一大半,嗖的一下坐起来。
在她身侧,楚闵峥也随之坐了起来,他伸手拂过木瑜的发丝,指尖绕起一缕把玩:“皇后似乎还未睡醒,再睡会儿吧。”
木瑜摇头:“侍奉陛下是臣妾应做的,臣妾不能仗着陛下的宠爱坏了宫规。”
他敢说,她可不敢照做。
妃嫔都得早起服侍皇帝更衣,她如果坏了规矩,指不定从哪跳出来掌管礼教的宫中老人,责怪她不遵守宫规。
更何况,等会儿还得接受一众嫔妃的请安,她就算想睡也睡不了多久,还是等全都忙完了再补觉吧。
木瑜跟着楚闵峥下床,菊夏带着一众宫女垂头捧着托盘进屋侍奉。
宫女们一一上前,侍奉梳洗,待到更衣时,木瑜按着原主的记忆为楚闵峥换上玄色冕服,他身量极高,木瑜站在他身前,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楚闵峥此刻双臂展开垂眸凝视木瑜,不经意间流露出傲睨万物的姿态,让人不敢违逆。
木瑜专注的为他系腰间大带,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真正实践起来,她这点理论知识就不太够看了,频频出现小意外。
木瑜求助的悄悄转头看向一旁的菊夏。
菊夏抬手做了个手势教学木瑜,木瑜照搬菊夏的答案跟着系大带。
双手却忽然被人握住,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低笑。
接着她就看见自己的手被牵着,轻巧的打了个转,手中的大带便系好了。
木瑜抬头的那一刻,楚闵峥倾身悠悠笑道:“皇后还需多加练习才是。”
一旁的菊夏听出了楚闵峥话中深意,皇上这是在变相告诉娘娘,他日后会常来长乐宫呢。
菊夏看到皇上如今对娘娘如此宠爱,抿唇埋头低笑。
但木瑜却对楚闵峥接连反常的举动,感到头皮发麻,她瞥了眼一旁同样匪夷所思的叮当,问道:“他是不是早就喜欢原主了,为啥莫名其妙跟我调情啊?”
叮当摊手:“唔知啊。”
木瑜重新看向楚闵峥,面对他凑近的俊颜,莫名有些脸烫,她做出羞怯的姿态垂眸:“臣妾谨记,日后定会多加练习。”
她说完,楚闵峥似乎心情大好,伸手捏了捏木瑜的耳朵。
敏感的地方就这样被人掌控住,木瑜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怔怔地睁大眼睛,余光扫了眼屋内的宫女们,看到没人在看他们,才微微松了口气,
楚闵峥看到木瑜一瞬间像受惊的兔子般惊慌的反应,薄唇勾起,很快便收回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
木瑜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楚闵峥已经笑着离开。
他走后,菊夏走上前,见木瑜依旧神情怔怔的,看来娘娘也很高兴呢,她道:“娘娘,各宫嫔妃就要来给您请安了,奴婢伺候您梳妆吧。”
木瑜想到一会儿还有场磨人的硬仗,懒得再想楚闵峥一连串奇怪的行为到底是为什么,她打了道哈欠,由着菊夏帮她梳妆顺便闭眼小憩会儿。
半个时辰后,木瑜移步接受众位嫔妃请安。
她端坐上首,一眼便看见末位神情懒散的谢今宜,看起来,她似乎跟自己一样,都不适应这种大清早起来请安的制度。
叮当这会儿也看见谢今宜了,它见谢今宜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在说什么,飘到谢今宜面前,八卦地听了好一会儿,然后回来告诉木瑜,谢今宜已经把在场所有人平等问候了一遍。
木瑜笑了。
她这一笑,就又被淑妃一干人等嫉恨上了,在她们看来,皇后此刻的行为俨然是仗着自己正得宠,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淑妃冷哼:“皇后娘娘近来可真是春风得意,出尽了风头。”
木瑜注意到谢今宜看了过来,看样子估计是想借机看看她这个皇后实力如何,以便日后把她从这个位置上拽下去。
唉,这俩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啊。
木瑜微笑道:“能与各位妹妹时时相见,本宫自是欢喜的,至于淑妃妹妹所谓的出风头,恕本宫不能明白,何为出风头?”
淑妃冷脸抓住扶手:“皇后不明白也没关系,本宫只是好奇,皇后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此话一出,底下的嫔妃们顿时感到压力骤升,淑妃以往的确嚣张,但从没像今日这般越矩,几乎是明着挑衅皇后了。
妃子们屏住呼吸默默低头,谁都不想这个时候闯出来当炮灰。
忽然,众人听见皇后笑了声:“淑妃貌似对本宫的位置觊觎已久,既然你这么想坐这个位置,不如与本宫一同去问陛下的意见。”
“问朕什么?”
一众嫔妃听见殿外传来的声音,急忙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方才下朝,还未更换常服的楚闵峥阔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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