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池竞发现程蕴有点心不在焉,但是问她怎么了,程蕴又一直摇头。
她不愿意往外说,即使池竞再怎么问也无济于事。
照常周一送她回学校,她还是这幅样子。
看着她的背影,池竞皱着眉。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蕴这两天实在是思绪乱的很。
今天又是实验课,六月了,距离上一次实地考察检测已经过了一个月。
黎梵把他们三人叫过来,交代了一下端午之后的安排。
农学专业下地考察是常事,地里种的植物大多都是他们的毕业论文。
明天就是端午,虽然学校是放三天假,但是研究生院不同。
极少会有放假这一说。
今天在实验室里得把上次其他师兄师姐带回来的实验材料重新进行数据监测和核对。
读了这个专业,不是下地就是在实验室里,两个极端。
下地的时候太阳使劲晒,在实验室的时候一天都晒不到太阳,甚至连太阳都见不到。
黎梵交代完之后又得赶去开会,只留他们三个在实验室里。
舒屿和秦鹤苦不堪言,双目无光。
特别是想到要去试验田实地考察一周,更崩溃了。
试验田不在这个校区,在五屏那边,坐学校的大巴过去要两个小时。
一想更崩溃了。
两个人在这哀声哉道,但是程蕴那边却格外安静。
舒屿看了眼程蕴,忍不住啧啧称奇,“你看你程学姐,简直就是咱们实验室的楷模啊!”
程蕴是最得黎梵看中的学生,从本科时期就已经开始跟在黎梵身边,参加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比赛,即使舒屿是师姐,但是很多时候还是得请教她。
每年的奖学金都有她的份,学校的优秀学生常年都有她的位置。
而且,程蕴也是最适合搞学术的。
耐得住寂寞,也肯干。
秦鹤也跟着转头看程蕴。
远看看不清程蕴手里的动作,但是等秦鹤看清程蕴手里的操作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出声,就听到了嘭的一声。
试管又爆了。
舒屿和秦鹤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秦鹤哪知道,连忙摇头。
舒屿看程蕴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凑到她身边,戳了戳她的手背,手撑着脑袋,侧着头看她,“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程蕴把碎片清理干净,摇摇头,“没事,昏了头了。”
知道她和池竞的事,加上又想到她和关蓉吵架的事,默默叹了口气。
她都不知道关蓉和程蕴打架进警局这事,还是周末的时候出去逛街,遇到了其他专业的朋友。
她们知道她和程蕴同一个导师,同一个实验室,好奇的问了嘴,“听说你那个师妹又攀上豪门啦?”
这话听得她特别不舒服。
在她心里,从来没觉得程蕴差,也不觉得程蕴是那种会耍心机手段的人。
攀上豪门?
想不明白又搞哪一出。
朋友看她不懂,和她解释了一下,说程蕴和时修分手之后又攀上了池竞。
池竞,先不说这个姓氏,他这个人凭借自己也已经能引起轩然大波。
这事除了实验室里应该没人会懂,毕竟池竞那晚被拍到并没有拍到程蕴正脸。
舒屿和秦鹤能猜出来也是因为和她朝夕相处,对她的衣服,饰品熟悉,所以才能猜到是她。
可是这些人……
怎么会懂?
在她的追问下,才得知是关蓉说出来的。
关蓉这个人舒屿没印象,朋友害怕舒屿以为她们胡说,空口无凭诽谤程蕴,特地关蓉提到和程蕴是室友。
这么一说,舒屿记起来了。
程蕴有个很难缠的室友,之前在程蕴桌上吃东西,弄脏了程蕴放在一旁的资料,非但没道歉,还理直气壮的让程蕴再去打一份。
程蕴当时赶时间,没计较,和黎梵赶飞机参加比赛。
舒屿一听,这哪行,她师妹好说话,她这个师姐可不是,随即就拎着秦鹤去找关蓉算账。
她舒屿为人就忠义两字。
那时候秦鹤刚来,什么都不懂,连专业都是被调剂过来的,读的都不情不愿的,随时想卷铺盖走人。
现在一听朋友这么说,更气了。
虽然她欣赏时修和池竞,但是在她眼里,他们都配不上程蕴好吗!
更没想到关蓉会这么瞎传。
事不是大事,但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舒屿想着,还是提醒了程蕴两句,“你和池竞的关系能公开吗?”
程蕴听这话,自己都愣了两秒,随即才点头,“可以啊。”
她和池竞的合约就是假扮男女朋友。
听到这话,舒屿才长舒了口气,继续道:“关蓉说了一些关于你和池竞的事,你自己多注意点。”
这个答案,程蕴并不意外。
关蓉并不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人,显然警告和惩罚只会让她心里积怨。
她把玻璃碎片丢进利器盒,手里握着笔,笔尖落在纸上,晕开两个黑点。
程蕴表情冷静,丝毫没有被影响,“没事,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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