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光伸手拦住他,道:“中原武林五宗十三派,贵派虽不是五宗之一,却也是足可比肩,武学上自当独领风标,蔡先生乃贵派未来的掌门人,若连老夫五十招都接不了,嘿嘿……”
负琴先生斜睨了一眼斜完颜洪光,道:“打赌须得有彩头,胜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完颜洪光道:“蔡先生胜了,拿走玉箫,谁有不服,老夫为你挡驾;老夫胜了,也不要你挡驾,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如何?”
负琴先生瞧了一眼姜公钓、舜伯耕、木太岁等人,道:“咱们在这儿鹬蚌相争,却让渔翁得了利,不如你先把他们赶走了,咱们安安心心在这里打赌。”
姜公钓、舜伯耕、木太岁等人闻言心想:“姓蔡的好生狡猾,这是借刀杀人。”姜公钓当即以牙还牙,说道:“玄女赤玉箫乃我帮之物,阁下要想拿走玉箫,先打败了姓蔡的,再与咱铲平帮要。”
完颜洪光捻须道:“咱们迟早要大打一场,不如依着江湖规矩三打二胜,我这边刚好三人,你们再出三人,我这边胜了,拿走玉箫;你那边胜了,再自定玉箫归属。”
姜公钓与舜伯耕低声商议了几句,本就担心争夺中损坏玉箫,公平比斗就算输了日后还有机会追讨回来,便道:“如此也好,我铲平帮并无异议。”
负琴先生心想:“如若混战,铲平帮人多,金人力大,我是争不过的,不如依他的法子。”当下没有作声。
完颜洪光道:“你们出哪三人?”
姜公钓暗自琢磨:“眼前这个大高个目光炯炯,想必内功粗湛,武功在己方所有人之上;他的徒弟看上去也孔武有力,大概和自己持平,但不是负琴先生的对手;只有福王爷是个软杮子。莫若学田忌赛马的法子,才有更大的赢面。”便道:“咱们先已打了一场,我方胜了,剩下两场……”
完颜洪光道:“咱们什么时候打了一场?”
姜公钓一笑,指着哈巴图道:“刚才这位兄弟与蔡先生角力,明明是输了。”
哈巴图大叫道:“不算,不算,重新来过。”
完颜洪光道:“好,就算你方蔡先生胜了一场,这第二场他就不能再出头了。”
姜公钓道:“第二场我来领教福王爷的高招。”越众而出,摆起门户。
完颜洪光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道:“王爷压轴出场,本场由我对阵姜老爷子。比斗讲究点到即止,但拳脚无眼,死伤在所难免。请!”说罢踏步迎上姜公钓。两人凑到一处,斗了起来。
姜公钓与他一接招,便觉他掌力雄浑,掌未及身,已感热浪逼人,透不过气来。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此斗下去,三十招内姜公钓必有性命之忧。舜伯耕等人早已打定主意,姜堂主一旦不敌,众人一哄而上,救下姜堂主,抢了赤玉箫,再到别处会合。
两人斗到分际,负琴先生忽道:“本先生弹奏一曲与二位助兴。”把箫插于腰带中,斜抱焦尾琴,拨动琴弦,琴音飘荡而出。奏的是琴曲《四面埋伏》。听者如觉置身垓下,被汉兵重重包围,而四面楚歌,虽怀雄心壮志而一听俱消,反生出穷途末路的惧意。
完颜洪光正当激斗之时,心中莫名其妙的有所顾忌,拍出的掌再不如先前猛不可挡,蓦然警醒,暗道:“我这是怎么了?这琴音扰人心神,有些邪门。”他跳开一步,深纳一口气,左掌平平向负琴先生拍去。右掌横切,挡住姜公钓攻来一掌。
负琴先生忽觉劲风扑面,侧身由“抱残守缺”式变为“胶柱鼓瑟”式,琴音有所中断。
却听完颜洪光作歌道:“阴山下,天似穹庐,茫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其声粗犷豪迈,气势盖过琴音,闻者振聋发聩,功力高的运功相抗,功力弱的拼命捂住双耳,不多久便有十多人倒地。
歌未毕,只听夹杂着“波”的一声,姜公钓前胸中了一掌。完颜洪光又作歌道:“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歌声中又听得“波波波”三声,姜公钓连退三步,呕血不止,铲平帮众人连上前搀扶。
完颜洪光歌罢收掌,含笑道:“承让!”这一场显是完颜洪光胜了。
负琴先生面色苍白,说道:“完颜堡主的‘龙虎啸’能抵制本先生的‘弦外之音’,本先生佩服之至;堡主最后三招掌如连环,一气呵成,似化自济南府范家拳中的‘李存勖打虎’,却较之远为高明,不知是何名目?”
完颜洪光不无得意的道:“嘿嘿,这是老夫作歌即兴创出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要立名目,可以‘探草寻蛇’、‘引弓夜射’、‘白羽没石’之名冠之。”
负琴先生道:“堡主能从歌中即兴创出武学,不愧为一代武学大师。嘿嘿,‘将军夜引弓’,射的是塞外胡人,不知堡主创出这三招掌法有何用意?”
完颜洪光闻言一怔,没想到引弓射的倒是自己。在中原人看来,女真人也是塞外胡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飞将军”李广乃汉朝阻止胡人南下牧马的干城,他射的自然是塞外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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