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光叫道:“武当派的‘鹞手长拳’!早闻南宫兄武功博而精深,今日倒要领教。”仍以家传“打虎拳法”相接。他本来与未了师太对掌时受了内伤,虽不甚重,但武功已较平常大打折扣,此刻又是与南朝顶尖一流的高手过招,不免力不从心。但他顾及女真人的颜面,一味强撑。
南宫破怕久斗生变,急于脱身,斗到分际,长啸一声,使出华山派的无相弥宗拳,拳头来去无形无相,完颜洪光一不留神,身上早中了七八记拳头,牵动内伤,一时难以提起真气。南宫破立时察觉,知时机稍纵即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抓起沙千里手中的少冲,便向门口冲去。
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如玉,有人不知好歹,在这里打扰你清修,三木出去让他吃些苦头。”话音刚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迈出庵堂,冷目射出两道寒光一下子落在南宫破身上。
南宫破心中一凛,暗道:“这人是谁?我从未见过他,怎会生出莫名的害怕?”还未多想,已觉一股极大的吸力要把自己拉向白发老者,忙拿桩站稳。
王森鼻孔里哼出一声,心道:“瞧你倒非泛泛之辈。”笼在袖中的双掌缓缓伸出,掌心对着南宫破,逐渐加大粘劲。南宫破袍袖都向王森扬了起来,身子竟有倾斜之势。
这时从院门走进一群僧侣,皆是手提木棍,头戴遮阳笠,显见是远来的行脚僧人。当中一中年棍僧道:“方丈大师,是大恶人南宫破与魔教的白袍老怪在此打斗。”
另一名身披袈裟、身形高大、满脸疙瘩的老僧道:“真机师弟召开联盟大会,旨在对付魔教,没想到老魔头竟在武当山下出现。”
王森哈哈一笑,道:“便是大闹五宗十三派掌门人大会,掀翻紫霄宫,更有何难?几个后生小辈,也想对付我王森,太也不自量力了。”他一开口说话,南宫破觉吸力稍弱,猛一挫身,仿佛突然脱开束缚,差些跌一跤,浑身却轻松了许多。
王森大步踏上,道:“玉箫留下!”伸手便向少冲手中的“泥棍”抓来。南宫破吃了一惊,箭步上前,使出“霸王肘”格向王森手腕。也不知王森怎么一闪身,人已换了一个方位。
南宫破此时要挡已是不及,当即抓住少冲的背心向身边一拉。王森一爪抓空,忽然张开手指一伸一缩,少冲竟把握不住,“泥棍”脱手向他飞去。
王森眼见玉箫便要得手,忽然一个黄影闪到,玉箫卷入来者黄袍之中。王森怪啸一声,爪影间几点亮光疾闪,黄影一晃,定身时,众人才瞧见来者是那高大的老僧,只见他宽大的袖袍布满大大小小数十个洞,显得颇为狼狈。那枝玉箫却已掉在地上。
完颜洪光看得真切,立即箭步而上,俯身去拾。南宫破叫道:“且住!”手成虎爪抓向完颜洪光后心。完颜洪光要抢箫到手,不免有性命之危,当即反身挡格。两人又战在一外。
只听王森道:“少林和尚真是一蟹不如一蟹,本乐一去,少林寺更是没一个像样的了。”
此言刚出,那个中年棍僧叫道:“老魔头休逞狂言,你不过一逃犯,凭什么指摘我少林派?”王森冷目如电射向他,来的十几个棍僧立即布成罗汉棍阵,围在中年棍僧及老僧身前。
这老僧乃少林寺方丈同苦,赴会武当路过此处,闻见打斗之声暗自惊异,才不期而遇。当下合十道:“王居士七年面壁,还是没能悔悟前非。”
王森冷笑道:“没有前非,又如何悔悟?”冷目如电,抬手又向同苦攻去,爪影间生出无数朵小白莲花,好看煞人。同苦使的是少林派外家至阳至刚的功夫“铁臂功”,露出一双枯瘦的胳膊直上直下,袍袖虽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
少冲听见灵儿的呼救声,展开“流星惊鸿步法”冲入庵堂。转瞬之间已抱着灵儿出来。
毛亮此时已解开了束缚,他对少冲甚是嫉恨,当下见了少冲,手中又抱着他欲得又得不到的人,叫道:“好你个小野狗!”上前挥拳相向。
少冲抱了一人,只得低头闪身而避。毛亮先前未加防备中了他一掌,武功也非泛泛,更因他轻功过人,身形飘忽,少冲一时倒也奈何不了他。
这边沙千里等人已与闻香宫的人动上了手,南宫破与完颜洪光斗了个不分上下。
庙墙上忽然跳上一个大喇嘛,自言道:“这里好热闹啊,看来都是中原一等一的高手,龙虎大战怎么少得了贫僧?”观战了一会儿,径直向战圈中走去。
来人正是阿歧那,以弘法的名义南下拜会各大寺院,实则暗中追查玄女赤玉箫的下落。
场中打斗正烈,到处都是杀机,阿岐那却胜似闲庭信步。正好同苦脱离战圈,与他撞在一处,随即向两边弹开。
阿岐那眼睛盯着同苦看了一会儿,道:“老和尚,你是少林寺的什么人,有种与贫僧较量一回。”口气颇为无礼。
同苦道:“老衲乃少林寺方丈,不敢动问大师法号。”阿岐那道:“本乐那老和尚怎么没来?”同苦低眉合十道:“阿弥陀佛。本乐师伯圆寂多年……”阿岐那道:“什么?贫僧这次南下中原,本拟顺道赴少林寺拜会。想不到这老东西先我而去,也算他的幸事。”同苦白眉一轩,道:“出家人戒嗔戒痴。大师与敝师侄有甚过节,不应放在心上。”阿岐那冷笑道:“当年他把贫僧双臂卸去,欺人太甚,他当然不用放在心上。若反过来贫僧废去他双臂,他会不放在心上么?贫僧受他羞辱,发誓练成盖世神功,压过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可惜,可惜那老东西看不到了。”说罢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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