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拉助周身雷光隐现,三勾玉写轮眼锁定了目标,杀意凛然。然而,就在他脚步即将踏出的前一刻,一只沾着灰尘和些许干涸血迹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不重,但直接给恰拉助拉了个趔趄。
恰拉助猛地回头,猩红的写轮眼对上了卡卡西那对死鱼眼。
“别急。”卡卡西的声音依旧带着他那特有的懒散,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火气太大容易伤身。”
恰拉助眉头紧蹙,语气冰冷:“让开。”
“嘛嘛,我知道。”卡卡西收回手,挠了挠他那头乱糟糟的银发,目光扫过场上——昏迷的鸣人,负伤但还是勉强守护佐助的小樱,以及他自己那因为连续高负荷战斗而微微颤抖、几乎快到极限的身体。最后,他的视线落回恰拉助身上,虽然恰拉助极力掩饰,但写轮眼状态下微微急促的呼吸,以及左臂那虽然草草包扎却依旧渗血的伤口,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我知道你想尽快解决。”卡卡西慢悠悠地说,眼神却锐利地看向已经与卡多手下交上手的再不斩和白,“但是啊,有些事情,讲究个有始有终,或者说……由谁开始,就最好由谁终结。”
他顿了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正在挥舞斩首大刀、如同虎入羊群般砍杀着卡多手下的再不斩。
“这场因波之国和卡多而起的风波,由这位‘鬼人’来画上句号,不是最合适的吗?” 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仿佛在陈述某种规则,“而且,你看,我们这边……” 他摊了摊手,目光扫过狼狈的第七班和自己,“状态实在算不上好。总得给伤员和快要累趴下的老师一点喘息的机会吧?万一你冲上去,对方狗急跳墙,伤到了鸣人或者小樱守护的佐助,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他们确实状态极差,需要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假的部分是,他更多的是在保护恰拉助。这个来自异界的少年,独自面对两个晓的忍者,又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以为佐助死亡到发现未死),还动用写轮眼进行了高强度的战斗和……某种他隐约察觉但无法确定的隐秘行动,其消耗绝对远超表面。卡卡西不希望他再强行出手,导致伤势加重或出现其他不可控的情况。
或者说,他开始在意这个年龄略大于自己学生,但依旧有些幼稚稚嫩的少年了。
恰拉助沉默地看着卡卡西。他能看穿卡卡西话语中那部分“装模作样”的借口,但也无法否认对方提到的风险——佐助还在昏迷。而且,卡卡西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虚弱是真实的。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散模样、喜欢看亲热天堂的混蛋上忍,在之前的战斗中,确实一直在尽力保护着他们,甚至在最后关头,因为自己的一声喝止而强行收住了必杀的雷切。
他看着卡卡西那似乎随时会站不稳的样子,尤其是那条在与再不斩初战时受伤、此刻更显踉跄的左腿,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主要是针对卡卡西那一身灰尘、血迹和汗渍混合的糟糕状态。
“啧。” 恰拉助发出一个不耐烦的音节。
卡卡西仿佛没看到他的嫌弃,反而得寸进尺,用一种更加“虚弱”的语气,可怜兮兮地说:“哎呀,年纪大了,腿脚真是不灵便了……那么热心善良可爱的宇智波恰拉助,能不能……扶我一下呢?感觉快要站不住了。”
他那副样子,配上故意眨巴了一下的死鱼眼,看起来确实……挺欠揍的。
恰拉助额角似乎有青筋跳动了一下。他极度讨厌这种肢体接触,尤其对象还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脏兮兮、满身破绽(装的)的麻烦源头。
但是……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昏迷的鸣人,受伤的小樱,以及被她紧紧护在身后的佐助。脑海中闪过卡卡西在达兹纳家那晚关于“英雄”的言论,闪过他一次次挡在学生面前的背影,闪过他刚才因为自己的警告而毫不犹豫收住雷切的瞬间。
这个混蛋上忍,虽然讨厌,但……至少对这几个学生尤其是佐助,是真心维护的。
“……麻烦。” 恰拉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语气充满了不情愿。但他还是迈了一步,伸出手,并非去搀扶卡卡西的手臂,而是用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捏住了卡卡西肘部附近、相对还算干净的一小块布料,以一种仿佛在拎什么脏东西的姿势,象征性地“扶”住了他。
卡卡西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他很好地维持住了那副“虚弱”的表情,甚至还故意把一点点重量靠了过去,感受到恰拉助身体瞬间的僵硬和更加明显的嫌弃眼神,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有趣。
这孩子,别扭得还挺有意思。
就在这两人进行着无声的“较量”时,另一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卡多带来的这群乌合之众,欺负普通村民尚可,但在决心赴死之后、只为彼此而战的鬼人再不斩和拥有冰遁血继限界的白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斩首大刀挥舞之下,残肢断臂横飞;冰千本如同死亡的骤雨,精准地收割着生命。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便稀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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