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间。
恰拉助重重摔落在地,尽管在瞬间调整了姿态缓冲,但撞击的闷响和传来的痛感依旧让他闷哼一声。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在身体触地的刹那便弹射而起,写轮眼瞬间开启,猩红的图案在眼底急速旋转,警惕地扫视着这片他并不陌生的绝望之地。
没有阳光,没有风,没有气味,只有无处不在的、压抑的灰。
而在他前方不远处,那个罪魁祸首——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正静静地伫立着。不再是那个聒噪浮夸的“阿飞”,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橘色的漩涡面具仿佛与这片灰色空间融为一体,唯一透出的那只写轮眼牢牢锁定在恰拉助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暴怒,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极度危险的、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的审视。
“那么……”男人开口了,声音是他那低沉的、磁性的本音,不带丝毫“阿飞”的伪装,平缓得令人心头发寒,“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解释。”
没有质问“你怎么知道”,而是直接命令“解释”。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全局的姿态。他似乎并不急于杀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意外出现的物件的底细。
恰拉助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又因为那冰冷的注视而迅速冷却。他强迫自己冷静。佩恩知道他的“来历”,这说明晓组织在木叶有极其深入的眼线,或者木叶内部本身就有问题。那么,作为晓组织的核心成员,这个面具男极大概率也知道他是“月读世界宇智波”这个情报。
如果他相信这个情报,那么自己知晓“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就可能被归结为月读世界的“历史”与这个世界的差异。但这存在风险,对方未必全信,而且“月读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难以证伪的概念。
更关键的是,如果对方完全相信自己是来自异界唯一的知情人,那么按照常理,为了保密,最直接的做法应该是立刻清除自己这个最大的变量,而不是在这里审问。他现在还活着,站在这里,说明对方有所顾忌。
顾忌什么?
是顾忌自己背后可能存在的、传授了这个名字的“人”?还是顾忌自己这个“月读来客”本身可能蕴含的、他不了解的价值或威胁?
电光火石间,恰拉助做出了决断——狐假虎威!他必须营造出自己并非孤立无援、其知晓的秘密可能来自某个更深层源的假象,让对方投鼠忌器!
他深吸了一口这空间里冰冷虚无的“空气”,尽管肺部没有任何得到滋养的感觉。
“解释?”恰拉助重复了一遍,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紧,但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镇定,“我以为,在听到那个名字时,你应该能想到……有些信息,不可能凭空出现在一个‘外来者’的脑子里。”
他刻意强调了“外来者”三个字,暗示自己的特殊,同时将信息的来源指向某个“外部”。
“我并非……偶然知晓你的名字。”恰拉助斟酌着用词,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有些信息,是‘有人’希望我知道的。有些‘真相’,是‘有人’引导我去发现的。”
他连续两次强调了“有人”,语气笃定。
“哦?”男人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谁?”
恰拉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戒备和一丝仿佛回想起什么不好经历的阴霾。“我不能说。或者说……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如同阴影,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他告诉我,这个世界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宇智波的覆灭,九尾之乱……甚至更久远的一些事情,背后都藏着更深层的‘手’在推动。”
他描述了一个神秘、强大、知晓众多隐秘的存在。但没有具体描绘,这种模糊性反而更能引发猜测。
“他指引我方向,提供碎片化的信息,让我自己去拼凑,去‘印证’。”恰拉助的目光紧紧锁定面具男,“而你的存在,你的名字,就是最关键的一块拼图。是他……告诉了我你的名字。”
他在此停住,留给对方巨大的想象空间。一个隐藏在更深处的、知晓宇智波带土未死、甚至知晓其作为的“神秘人”。
男人沉默了。
恰拉助能感觉到,那锁定自己的目光中,审视的意味少了许多,甚至……带上了连对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疑虑。
‘有人’……引导?
阴影?无处不在?无迹可寻?
更深层的‘手’?
这几个词,让宇智波带土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木叶的那几只臭老鼠,也并非什么月读世界,而是那个一直跟随着他、自称是“宇智波斑意志”的、诡异的黑白绝——尤其是那个黑色的部分 黑绝!
黑绝确实神秘莫测,知晓许多古老的秘密,行动诡秘。它一直辅助他,但也时常流露出一种超然物外、仿佛在观察着什么的感觉。难道……黑绝背着他,还在进行着什么别的计划?这个叫恰拉助的小鬼,是黑绝选中的另一颗棋子?用来……监视他?或者说,黑绝对他产生了怀疑,想通过这个小鬼来试探什么?
宇智波带土十分自信无人能发现自己的假死,连那个赝品至今都会给自己的慰灵碑前放红豆糕,更别提别人了。
那么知晓自己未死的,就只有黑绝和宇智波斑。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遏制不住,多疑是他的本性,尤其是对于黑绝这个他一直无法完全掌控、甚至隐隐感觉其目的并非完全与“月之眼计划”一致的存在。
“哼。”宇智波带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试图驱散这瞬间的怀疑,但那份疑虑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故弄玄虚。你以为,编造一个虚无缥缈的‘幕后之人’,就能让我放过你?”
话音未落,他甚至没有动作,恰拉助就感觉周身空间猛地向内挤压!仿佛要将他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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