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初夏带着几分燥热,养心殿内却凉爽宜人。刘进斜倚在榻上,手中捏着一份来自豫州的奏报,正是李靖所书。他细细读着,嘴角不时勾起一抹笑意——李靖果然没让他失望,拿下汝南的过程虽不算惊心动魄,却处处透着这位名将的沉稳与果决。
奏报上字迹工整,将攻打袁术的经过写得清清楚楚:
“……袁术据守汝南,麾下兵马虽有数万,却多是乌合之众,且粮草虽丰,却士气低落。末将抵达城下后,并未急于攻城,只令将士们每日叫阵,消耗其锐气。城中守将虽有一战之心,然袁术怯懦,终日饮酒作乐,不问军务,致使人心涣散……”
刘进看到此处,不由得嗤笑一声。袁术此人,自有些势力后便沉溺酒色,早已没了当年讨董时的半分锐气,能守到今日,已是侥幸。
他继续往下看:
“……汝南城内,原豫州刺史孔伷旧部许靖先生深明大义,不忍百姓遭战火涂炭,暗中遣人联络末将,愿为内应。五月十二日夜,许靖先生趁袁术醉酒,打开西门,末将领五千精兵入城,城中守兵猝不及防,四散奔逃……”
这便是兵不血刃了。刘进暗自点头,许靖虽是文士,却有如此胆识,倒是个人才,日后不妨委以重任。
“……袁术听闻城破,带千余亲卫仓皇南逃,末将率军追击,斩杀其亲卫数百,奈何夜色昏暗,让其逃脱。汝南已克,城中百姓安堵如常,末将已命人安抚民心,清点府库,待收复周边郡县后,再向陛下复命……”
奏报的末尾,李靖还提及陆康截获袁术之事:“……庐江太守陆康遣人来报,已于皖城截获袁术及其家眷,现已押解至汝南,末将已命心腹将士将其连同家眷一并送往长安,听候陛下发落。”
刘进将奏报放在案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袁术这颗毒瘤,总算要彻底拔除了。自他在汝南谋逆以来,虽未对大汉造成实质性威胁,却如同一根刺,扎在所有忠于汉室之人的心头,如今将其擒获,正好杀鸡儆猴,让天下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看看,僭越称帝的下场。
“来人。”刘进扬声道。
内侍连忙走进来:“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刘进沉声道,“李靖平定汝南,居功至伟,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升为皖县侯,总领豫州军政要务;许靖献城有功,着令入京,授太中大夫之职;陆康截获袁术,忠心可嘉,赏黄金五十两,擢升为礼部侍郎,命其来京任职。”
“奴才遵旨。”内侍躬身应下,转身就要去传旨。
“等等。”刘进叫住他,“再传一道旨意,命李靖加快收复豫州各郡的进度,务必在秋收前稳定豫州局势,安抚百姓,恢复农桑。”
“是。”
内侍离开后,刘进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的天空。豫州是中原腹地,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拿下豫州,不仅能切断袁绍与江东的联系,更能为日后北伐青州,徐州、南下江东打下基础。李靖老成持重,由他镇守豫州,再好不过。
至于袁术……刘进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此人率先反叛,已是十恶不赦,绝不能姑息。
十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长安西市的街道上挤满了百姓。人们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朝着城门的方向望去,脸上带着好奇与愤怒——今日,反叛大汉的逆贼袁术,就要被押解入城了。
辰时三刻,一阵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百姓们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通道,只见一队铁甲骑兵簇拥着数十辆囚车,缓缓驶入城门。
最前面的一辆囚车中,关押着的正是袁术。他穿着一身破烂的锦袍,头发散乱,脸上沾满了污泥,早已没了昔日的嚣张气焰。大概是一路颠簸受了不少苦,他此刻瘫坐在囚车角落,眼神涣散,嘴角挂着一丝涎水,看起来如同疯癫。
百姓们见状,顿时炸开了锅。
“这就是那个逆贼袁术?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哼,敢反叛大汉,真是活腻歪了!”
“听说他在汝南搜刮民脂民膏,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就该千刀万剐!”
愤怒的百姓们朝着囚车扔去石块、烂菜叶,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袁术被石块砸中额头,痛得叫了一声,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后面的囚车中,关押着袁术的家眷。有他的妻妾,也有年幼的子女,一个个衣衫褴褛,面带惊恐,看着外面愤怒的人群,吓得哇哇大哭。
“快看,那是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跟着享福,现在也该遭遭罪了!”
“还有他的那些女人,当初怕是风光得很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却没人同情这些囚车中的人。在百姓们看来,袁术反叛朝廷,祸国殃民,他的家眷便是帮凶,理应受到惩罚。
囚车缓缓穿过西市,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沿途的百姓越来越多,骂声也越来越响,甚至有人试图冲破卫兵的阻拦,想要亲手教训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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