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了专属的“游乐场”后,秦牧的生活重心,明显地向那栋郊外的别墅倾斜。
只要江月月去公司,或者在家处理公务不需要他陪伴的时候,他就会一头扎进那个充满各种“大玩具”的工作室里。
一待,就是大半天。
甚至有时候,江月月晚上去接他回家吃饭,都颇费一番口舌,才能把这个流连忘返的“大孩子”从那些机器和设备中间哄出来。
他对那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极高的热情和探索欲。
但他“玩”的方式,依旧毫无章法,全凭本能和兴趣驱使。
今天可能对着3D打印机鼓捣一整天,试图打印出一个“会自己走路的小狗”送给月月。
明天可能又沉迷于那些中药材,按照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药典的古怪比例,混合研磨,弄出一些颜色诡异、气味独特的粉末,还宝贝似的用小瓶子装起来。
后天,或许又会拆开某个昂贵的电子仪器,只因为他觉得里面某个元件的“叫声”不好听,想给它“治一治”。
他的行为,在任何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工程师或科学家看来,都是十足的“破坏”和“浪费”。
但江月月从不干涉。
她给了他绝对的信任和自由。
只是定期让人补充消耗掉的材料,维修被他“玩”坏了的设备(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被他拆过再装回去的设备,虽然外观可能有点惨不忍睹,但性能似乎……都还能用,甚至偶尔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化”?)。
她相信,这片自由的土壤,才能让他深藏的潜能,真正发芽。
这天下午,秦牧又在工作室里忙活。
他前几天用3D打印机尝试打印一个小鸟形状的八音盒,想送给月月,但总觉得打印出来的小鸟“不够漂亮”,“线条硬硬的”。
他固执地认为,送给月月的礼物,必须是最完美的。
于是,他把注意力转向了旁边那台精密的数控铣床。
他想,能不能用金属,雕刻一个更精致、线条更柔和的小鸟呢?
他挑选了一块用于制作“牧月”设备内部某个核心感应元件的、特性特殊的合金材料边角料。
这种材料成本不菲,加工精度要求极高,在“牧月”的生产线上,需要复杂的编程和多道精细工序才能成型。
但秦牧不懂这些。
他全凭手感。
他没有用电脑编程,而是直接手动操控着铣床的摇柄。
他的眼神专注,手指稳定得不可思议。
铣刀接触坚硬的合金,发出细微的嗡鸣,碎屑如同金色的花粉般飘落。
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随意?
似乎并没有遵循什么标准的加工路径,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切入的角度也颇为刁钻。
更像是一个艺术家在随性雕刻,而不是一个工程师在进行精密加工。
他完全沉浸其中,脑子里只有那个想要送给月月的、完美的小鸟形状。
至于手里这块材料原本是做什么用的,成本多少,加工规范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想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一个线条流畅、细节精致、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镂空小鸟出现在工作台上时,秦牧终于满意地停下了手。
他拿起那个小小的金属小鸟,对着灯光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憨憨的、满足的笑容。
“嗯,这个好看,像月月。”他小声嘀咕着,小心地把小鸟放进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铺着柔软绒布的小礼盒里。
至于工作台上残留的那些被他“浪费”掉的、形状奇特的其他金属零件(其实是加工过程中自然产生的废料),以及那块价格不菲的合金材料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事实,他完全没在意。
礼物做好了,他很开心。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开始收拾工作台,把那些“没用”的边角料和零件,随手扫进旁边的回收筐里。
正好这时,江月月提前结束了工作,来接他回家。
她推开工作室的门,就看到秦牧正拿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向她跑来。
“月月!你看!我给你做的!”他把小盒子举到她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满脸都写着“快夸我”。
江月月笑着接过,打开盒子。
看到里面那个做工极其精致、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浑然天成般美感的金属小鸟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真漂亮!”她由衷地赞叹,拿起那只冰凉的小鸟,放在掌心细细端详,“这是你用铣床做的?”
她有些惊讶,这工艺水平,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新手能做到的。
“嗯!”秦牧用力点头,指着旁边的数控铣床,语气带着点小骄傲,“我用那个‘大家伙’刻的!它很听话!”
江月月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只小鸟,心里甜滋滋的。
无论他做出什么,在她眼里都是最好的。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工作台,看到了回收筐里那些奇形怪状的金属废料。
其中几片的形状和切割面,让她觉得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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