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的惊魂一战,虽以击退北燕突袭告终,但主帅萧煜负伤,还是在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幸箭伤并未伤及根本,经过林晏清及时的处理和军医的后续诊治,萧煜的伤势稳定下来,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北燕大汗兀术得知秃忽鲁突袭失败,爱将受伤被俘(秃忽鲁在混战中被张老将军生擒),更是恼羞成怒。但他也意识到大晟这边防力量并非轻易可破,尤其是那个屡出奇谋的“高人”存在,让他投鼠忌器。
就在萧煜养伤期间,边境线上出现了一种新的动向。北燕不再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却派出了更多的游骑和细作,进行更频繁的骚扰和侦察,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同时,一个关于北燕一位神秘女首领的传闻,渐渐在边境流传开来。
据说此女名叫乌兰珠,是北燕一个较大部落的首领之女,不仅容貌美艳,更兼弓马娴熟,智谋过人,深得兀术信任,被称为“草原上的明珠”。有传言说,她对此次接连受挫于宸王萧煜之手颇为不服,有意亲自前来一会。
这日,萧煜伤势稍有好转,正在帅府后院临时辟出的静室中听取张老将军关于边境防务的汇报,林晏清亦在一旁记录要点。忽然,秦川进来禀报,说是被俘的北燕将领秃忽鲁,经过连日审讯,态度有所松动,但提出一个条件,想见王爷一面。
萧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带他过来。”
不一会儿,浑身镣铐、但依旧挺直着脊梁的秃忽鲁被押了进来。他目光扫过屋内的萧煜和张老将军,最后却落在了坐在一旁执笔记录的林晏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显然,他也听闻了这位女参军的事迹。
“败军之将,见本王何事?”萧煜的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秃忽鲁收回目光,看向萧煜,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宸王殿下,我秃忽鲁败于你手,无话可说。但要我彻底归降,吐出所知机密,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我部首领之女,乌兰珠公主,对殿下神往已久。她希望能与殿下见上一面。”秃忽鲁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萧煜眉头微蹙:“两军交战,岂是儿戏会面之时?荒谬!”
秃忽鲁却笑了笑,带着草原人的直率:“殿下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乌兰珠公主并非只想谈风月。她言道,殿下是英雄,英雄惜英雄。或许,见面之后,对眼下僵局,能有新的看法呢?”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况且,公主对殿下身边那位……女军师,也颇为好奇。”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张老将军面露不悦,林晏清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但依旧垂着眼睑,没有抬头。
萧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冰冷如刀,直射向秃忽鲁:“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更遑论在此妄议本王麾下之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乌兰珠若想见识,便在战场上一决高下。这等伎俩,徒增笑耳!”
他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带下去!严加看管!若再敢胡言乱语,军法处置!”
侍卫立刻将还想说什么的秃忽鲁押了下去。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并未散去。张老将军愤愤道:“王爷,北燕蛮子太过无礼!竟敢……”
萧煜抬手制止了他,目光转向一旁的林晏清。见她依旧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便缓声道:“林参军,不必将胡虏妄言放在心上。”
林晏清这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王爷多虑了。属下只当是犬吠,岂会入心。”她语气轻松,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但萧煜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他知道,她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全然无所谓。那个乌兰珠,将矛头指向林晏清,已然触犯了他的忌讳。
数日后,边境斥候传回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北燕那位乌兰珠公主,竟真的只带了数十名亲卫,出现在两军阵前的一处缓冲地带,并派人送来一封箭书,言明想与宸王殿下“阵前一叙”,声称只为“瞻仰英雄风采”,绝无恶意。
这个消息在军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将士们议论纷纷,有的觉得是北燕的诡计,有的则好奇这位传说中的草原明珠究竟何等模样。
萧煜接到箭书,看都没看,直接扔在了一边,冷声道:“回复她,本王没空陪她玩这种把戏。若想战,便放马过来!”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或许是萧煜的拒绝激起了乌兰珠的好胜心,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时常出现在边境线附近,有时甚至会故意靠近大晟的巡逻队,展现她精湛的骑射技术,引得大晟士兵侧目。
更让人恼火的是,她几次三番通过箭书或是被俘后释放的士卒之口,传出一些暧昧不清的言语,什么“宸王英雄盖世,奈何身边只有一不解风情的女文书”,什么“草原女儿敢爱敢恨,比中原女子爽快得多”云云,话里话外,都带着对林晏清的轻蔑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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