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萧玦乐此不疲地调侃自家弟弟和安平郡主,沉浸在“磕CP”的快乐中时,他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也在眼巴巴地“磕”着他这位九五之尊的“CP”,或者说,是焦急地等待着他这位年近而立却后宫空悬的皇帝,赶紧开枝散叶。
这日早朝,议完几件军政要事后,一位须发皆白、以耿直敢谏闻名的老御史,颤巍巍地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洪亮却带着忧思: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皇帝萧玦一看是这位三朝元老王御史,心里就咯噔一下,预感不妙。这位老大人别的都好,就是对于皇室子嗣、江山传承之事,看得比天还大。
“王爱卿请讲。”皇帝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陛下!”王御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陛下登基已近五载,勤政爱民,四海升平,此乃万民之福!然……然中宫久虚,后宫空置,皇嗣未立,此乃国本动摇之兆啊!老臣每每思之,夜不能寐!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速速下旨选秀,广纳贤德淑女,充盈后宫,早日诞下皇嗣,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这一番话,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朝堂上激起千层浪。不少大臣纷纷出列附和:
“臣附议!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长久无后啊!”
“陛下正值盛年,当为皇室绵延子嗣,此乃江山稳固之基!”
“还请陛下顺应天意民心,早日举行选秀!”
一时间,金銮殿上“选秀”、“立后”、“皇嗣”之声不绝于耳。就连一些平日不太掺和此事的大臣,见势头如此,也只好跟着躬身请奏。
皇帝萧玦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黑压压跪倒一片的臣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揉了揉眉心,心中一阵烦躁。他不是不知道臣子们的担忧,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
只是他登基以来,一心扑在朝政上,要收拾先帝晚年留下的一些烂摊子,要平衡朝中各方势力,要应对北境的威胁,哪有那么多心思放在女色上?更何况,见惯了后宫那些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的手段(虽然他本人没经历过,但史书和传闻听得多了),他对那种生活实在提不起兴趣。他理想中的伴侣,应该是能与他心灵相通、并肩看天下的人,而不是被礼法规矩束缚、只知争宠夺利的木偶。
可这些话,他没法跟这些满脑子“祖宗礼法”、“江山传承”的老臣们说。
“众卿之心,朕已知晓。”皇帝压下心中的不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立后选秀,事关国体,需从长计议,慎重行事。眼下边境初定,国库尚需休养生息,大规模选秀,劳民伤财,非朕所愿。此事……容后再议。”
他想打个太极,先把这事糊弄过去。
然而,王御史却不依不饶,以头叩地,老泪纵横:“陛下!皇嗣乃国本,岂能容后再议?历代先皇,无不在登基之初便立后纳妃,以固国本!陛下若再拖延,只怕朝野不安,人心浮动啊!老臣恳请陛下,即便不立刻大选,也当先定下后位人选,或先纳一二妃嫔,以慰天下!”
其他大臣也再次高声附和,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皇帝萧玦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今天若不给个明确的说法,这群老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目光扫过底下群臣,忽然,看到了站在武将队列前列,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事不关己的萧煜。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皇帝的脑海。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众卿所言,亦有道理。只是这皇后人选,关乎朕之终身,亦关乎天下表率,岂能草率?需得知书达理,品性端方,更要有见识、有胸襟,能母仪天下方可。”他顿了顿,目光“无意”地飘向萧煜,慢悠悠地补充道,
“说起来,朕看宸王身边的安平郡主便很不错。才智过人,临危不乱,于国有大功,性情也……颇为独特。若天下女子皆如安平郡主这般,朕又何愁寻不到合心意的皇后?”
嗡!
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从皇帝身上,转移到了宸王萧煜身上!
萧煜原本事不关己的表情瞬间凝固,猛地抬起头,看向龙椅上一脸“朕只是举个例子”表情的皇兄,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皇兄这是磕CP磕疯魔了?竟然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拿晏清当挡箭牌?!
王御史也懵了,张了张嘴,半天才道:“陛、陛下……安平郡主固然功勋卓着,可、可她……毕竟是郡主,且与宸王殿下……” 这关系也太乱了吧!
皇帝却仿佛没看到弟弟杀人的目光,也没听出老御史的言外之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朕只是打个比方。意思是,选秀之事,不必急于一时,朕要选的,是能真正与朕并肩、治理这天下之人,而非只看家世容貌。此事,朕自有考量,众卿不必再劝。退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