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英走后,秀雅把捆好的柴胡搬到窗台上,让阳光再晒得透些。她看着窗台上整齐的柴胡捆,心里暗暗想,以后得好好教王桂英认药材,省得她再把药材当杂草。
傍晚的时候,狗剩背着竹弓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肥硕的野鸡,羽毛油光水滑,一看就很新鲜。他刚进门就喊:“秀雅!俺打着野鸡了!晚上炖野鸡汤喝!”
秀雅赶紧迎上去,帮他接过野鸡:“你咋这么厉害?这野鸡可不好抓。”
“还不是多亏了你教俺看风向!” 狗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俺顺着风向设了个套,没一会儿就把它套住了。对了,娘呢?俺要让娘也高兴高兴。”
“娘回去了,说明天要去修水渠。” 秀雅把野鸡拴在院角的柱子上,“你先歇会儿,我去烧火,晚上给你炖野鸡汤。”
狗剩点点头,坐在屋檐下的板凳上,看着窗台上的柴胡,突然想起下午王桂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秀雅,俺娘下午是不是特尴尬?把药材当杂草,还差点拔了。”
“娘就是没见过,不是故意的。” 秀雅笑着说,“俺跟娘说了,下次在山上见着了,教她认柴胡,以后她也能采点回来存着。”
狗剩挠挠头:“俺娘那人就是好面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特想知道咋认药材。晚上俺跟她说说,让她明天修完水渠过来,你好好教教她。”
秀雅点点头:“好啊,娘要是想学,俺肯定好好教她。”
晚饭的时候,炖野鸡的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秀雅盛了一大碗野鸡汤,递给狗剩:“快喝,补补身子,今天打猎肯定累坏了。”
狗剩接过碗,喝了一大口,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他忍不住咂咂嘴:“太香了!秀雅,你做的饭比俺娘做的还好吃!”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王桂英的声音:“俺就说闻着香味了,果然是炖野鸡了!”
王桂英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刚蒸好的窝头,显然是特意过来蹭饭的。她一进门就盯着桌上的野鸡汤,眼睛都亮了:“狗剩这混小子,还真打着野鸡了!秀雅的手艺就是好,闻着就香。”
秀雅赶紧给她盛了碗野鸡汤:“娘,您快喝,还热着呢。”
王桂英接过碗,喝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喝!太好喝了!秀雅啊,以后你可得多教教狗剩打猎,让他多打着点猎物,俺也能跟着蹭饭。”
狗剩在一旁嘿嘿直笑:“娘,您就是为了蹭饭才让秀雅教俺打猎的吧?”
“浑小子!” 王桂英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俺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多打着点猎物,既能换粮食,又能补身体,一举两得。”
吃完饭,王桂英坐了会儿,就起身要回去了。临走前,她特意走到窗台前,看了看晒着的柴胡,小声问秀雅:“秀雅啊,这柴胡晒干了咋用啊?是不是熬水喝就行?”
秀雅笑着点点头:“娘,晒干的柴胡可以熬水喝,也可以熬水洗伤口,止血效果可好了。等明天您修完水渠过来,俺教您咋处理。”
“哎,好!” 王桂英高兴地点点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那俺明天一早就过来,你可别嫌俺麻烦。”
送走王桂英,狗剩凑到秀雅身边,笑着说:“娘这是彻底被你收服了,以前她可从来没这么待见谁。”
秀雅的脸微微发烫,低头收拾着碗筷:“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可好了。”
晚上,躺在床上,狗剩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美滋滋的。他想起下午娘把药材当杂草的尴尬样子,想起娘喝野鸡汤时满足的表情,想起秀雅温柔的笑容,突然觉得这日子过得太幸福了。他侧过头,看着身边熟睡的秀雅,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打猎,好好干活,让秀雅和娘都过上好日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暖烘烘的。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伴着院里蟋蟀的鸣叫声,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宁静的画面。谁也不知道,这对年轻的夫妻,将来会在这片荒坡山林里,闯出怎样的一片天地。而这一切,就从这一把柴胡、一碗野鸡汤开始,从婆媳之间慢慢消融的隔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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