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秀雅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她穿好衣服走出屋,看见狗剩正蹲在磨盘旁,手里拿着炭笔在硬纸片上写写画画,地上散落着好几张写满字的纸片,大多是歪歪扭扭的 “男”“女”“家”。
“你咋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秀雅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毛巾。狗剩接过毛巾擦了擦脸,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憨笑:“俺想早点起来练练字,今天不是要当‘纪律委员’嘛,要是俺自己都写不好,咋管别人?”
秀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用这么紧张,‘纪律委员’就是帮俺维持维持秩序,别让大伙闹得太厉害就行。你只要好好学,就是给俺帮忙了。” 狗剩点点头,又拿起炭笔,在纸片上写 “女” 字,可写着写着,就把 “女” 字的撇点写成了横,底下的撇又画得太长,活脱脱一个 “母” 字。
“媳妇,你看俺写的‘女’字,是不是比昨天好点了?” 狗剩举着纸片问,秀雅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写的不是‘女’字,是‘母’字。‘女’字是三笔,‘母’字多了两点,你这是把‘女’字写成‘母’字了。”
狗剩愣了一下,赶紧把纸片拿回来,仔细看了看:“啊?咋又写错了?俺明明记得‘女’字是三笔,咋就写成‘母’字了?是不是炭笔不听使唤?” 秀雅忍着笑,拿起炭笔在纸片上写了个 “女” 字:“你看,‘女’字的撇点要柔和,底下的撇和横要短,‘母’字中间多了两点,是妈妈的‘母’。你是不是想着俺们以后要当爹娘,所以才写成‘母’字了?”
狗剩脸一红,挠了挠头:“俺…… 俺就是觉得‘母’字跟‘女’字差不多,没想到差这么多。俺这就改,这就改。” 说着就用炭笔在纸片上涂涂画画,想把 “母” 字改成 “女” 字,可越改越乱,最后纸片上黑乎乎一片,啥都看不清了。
“算了,俺重新写。” 狗剩叹了口气,拿起一张新的硬纸片,小心翼翼地写起来。这次总算写对了 “女” 字,虽然还是有点歪歪扭扭,但比刚才强多了。“媳妇,你看,这次对了吧?” 狗剩举着纸片,一脸邀功的样子。秀雅点点头:“对了,写得挺好。看来你还是能写对的,就是太着急了。”
两人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张二婶的大嗓门:“秀雅,狗剩,俺来啦!俺还把俺家那口子带来了,让他也学学认字!” 秀雅赶紧迎上去,看见张二婶领着她男人王大叔走了进来,王大叔手里还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个刚蒸好的窝头。
“二婶,王大叔,快进来坐。” 秀雅笑着说,接过王大叔手里的布包,“您这还带啥东西,多不好意思。” 张二婶摆摆手:“没啥不好意思的,这窝头是俺早上刚蒸的,给你和狗剩当早饭。俺家那口子,平时就知道下地干活,啥字都不认识,今天俺特意把他拉来,让他跟你好好学学。”
王大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俺这脑子笨,怕是学不会,别给秀雅同志添麻烦。” 狗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大叔,俺以前也不识字,现在不也学着呢嘛。只要肯学,肯定能学会。俺今天当‘纪律委员’,俺帮你,有啥不会的就问俺。”
王大叔点点头,跟着狗剩走到磨盘旁,拿起硬纸片和炭笔,准备开始学。没过多久,村民们陆续来了,刘桂兰抱着娃,李大叔、张大叔也都来了,还有几个新加入的村民,院子里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秀雅站在磨盘前,手里拿着木棍指着黑板:“今天咱们学‘工分’和‘粮食’两个词,先学‘工’字,一横一竖,像个木工用的尺子,‘分’字上面是‘八’,下面是‘刀’,意思是用刀把东西分成八份。‘工分’就是咱们干活挣的分数,关系到咱们能不能分到粮食,所以一定要学会。”
大伙跟着秀雅念 “工分”,狗剩站在一旁,维持着秩序:“大伙小声点念,别吵到桂兰家的娃。还有,念的时候要用心记,别光张嘴不记字。” 张二婶打趣道:“狗剩,你这‘纪律委员’还挺像那么回事,比队长管得还严。” 狗剩脸一红:“俺这不是为了大伙好嘛,好好学才能认会字。”
秀雅教完 “工分”,又教 “粮食”,刚把 “粮” 字写在黑板上,就听见狗剩在一旁喊:“大伙看好了,‘粮’字有个米字旁,因为粮食大多是米做的,比如大米、小米,都跟米有关。” 秀雅点点头,心里挺高兴,没想到狗剩还能举一反三。
可没过多久,就出了岔子。秀雅让狗剩给王大叔辅导 “女” 字,狗剩拿着炭笔在纸片上写,写着写着,又把 “女” 字写成了 “母” 字。王大叔看着纸片,疑惑地问:“狗剩,你这写的是‘女’字吗?咋跟秀雅同志黑板上的不一样呢?”
狗剩愣了一下,赶紧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自己写的字,脸一下子红了:“俺…… 俺写错了,这是‘母’字,‘女’字不是这样的。俺重新给你写。” 说着就用炭笔涂掉原来的字,重新写起来,可越紧张越写错,写了好几遍,还是有点像 “母” 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