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火河还在翻腾,热浪扑在脸上,皮肤很烫。陈默手里握着一枚刚形成的骨戒,戒指很烫,像烧红的铁。他刚碰到戒指,手指就一阵刺痛,疼得钻心,像是有钉子扎进脑袋。
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脑子里突然出现画面——八个人站在星空下,背影看不清,但一起低声说:“守九溟。”声音不是从耳朵听来的,而是直接在骨头里响,每个字都像锤子敲脊椎。
阿渔靠在石柱边,嘴角有血,看见陈默脸色不对,赶紧想站起来:“你怎么样?”
陈默没说话,咬了下舌尖,嘴里有血腥味,头脑才清醒一点。他知道这不是做梦,是戒指在认主。可这过程太狠,像要把他的魂撕开再拼回去。
这时,三名龙卫冲进来,拿着长戟,满脸怒气:“交出圣物!那是我们族里的禁器!”
他们冲得很快,戟尖带着风声。
陈默本能抬手,骨戒忽然亮了一下,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扩散出去。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但三把长戟瞬间碎成铁渣,洒在地上。龙卫被震飞,撞到墙上,动弹不得。
陈默低头看戒指,喘着粗气。
戒指上的星图是残缺的,但有一点微光慢慢移动,最后停在一个地方——中州。
他还来不及细想,阿渔的声音传来:“你……碰了它?”
她走过来,死死盯着那枚戒指,耳后的鳞鳍微微颤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陈默问。
阿渔没马上回答,手指摸了摸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淡银色的旧伤疤,已经愈合,但还泛着微光。她深吸一口气:“这是‘八骨将之戒’。”
她声音有点抖:“传说一万年前,骨尊封断飞升路时,给了八个守护者八枚骨戒。每枚戒指藏着一段星图,只有集齐,才能重定九溟的气运。”
陈默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父王提过一次。”她摇头,“说是禁忌,说多了会招灾。但这戒指……它不该存在了。当年八个骨将都被域主杀了,骨戒也跟着埋进绝地,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上?”
陈默没说话,把戒指举到眼前。
星图静静浮着,那点指向中州的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回应什么。
“第二枚在哪?”他问。
阿渔愣了一下。
“你说第一枚在我这儿,那就一定有第二枚。在哪?”他追问。
她看着他,眼神变了,不再是担心或怀疑,而是一种沉重的确认。
“在镇海柱下面。”她说,“是我们龙族禁地最深处,由初代龙宫设阵封锁。只有纯血龙女用自己的心头血打开祭坛,才能拿到。”
陈默点头:“带我去。”
“你疯了?”阿渔声音提高,“那里是死地!三十年前三个长老进去,连尸体都没留下。而且……”她顿了顿,“你现在这个状态,连第一层结界都过不去。”
陈默握紧戒指,指节发白。
“我不用走过去。只要知道方向就行。”
说完,他身子一晃,手臂发软,整个人要倒。阿渔一把扶住他肩膀,发现他后颈的骨纹在渗血,皮肤下的经络泛着暗金,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流动。
“你还撑得住吗?”她问。
“死不了。”他喘口气,“就是这戒指……不听话。”
话刚说完,戒指又是一震。这次不只是脑子,整个密室都在震动。墙上的符文一个个熄灭,地面裂开缝隙,红光从缝里冒出来。
敖烈还跪在地上,金甲碎了,露出黑色软甲。他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抓着断掉的沧海戟,抬头看着陈默,眼神复杂。
“你竟能拿走骨将的东西……”他声音沙哑,“难道你是……那个人的转世?”
陈默转头看他:“你说谁?”
敖烈闭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密室深处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又威严,像是从海底传来:
“烈儿,带那杂种来见我。”
敖烈身体一僵。
陈默冷笑:“你爹叫你带我去?”
敖烈慢慢站起来,不看陈默,也不看阿渔,只是把断戟插进地缝,转身走向密室另一边。那里原本是墙,现在石头一块块移开,露出向下的台阶。冷风从下面吹上来,带着咸腥和腐烂的味道。
“走吧。”他说,“你想知道的,都在下面。”
阿渔扶着陈默,小声问:“你还行吗?”
陈默甩开她的手,自己站直:“能走。”
他迈出第一步,腿还有点虚,但没停下。戒指贴着皮肤,越来越烫,像是催他快点前进。
台阶很长,一直往下,看不到底。三人一前一后走着,脚步声在石壁间回响。越往下,空气越冷,呼出的气都变成白雾。
走到一半,拐了个弯,墙上出现一行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
“骨将不死, лишь в памяти——”
陈默停下脚步。
最后一个词看不懂,但他认得这笔迹。和残玉简上的批注一样,是玄冥剑主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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