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草从怀中掏出一把弹弓,那弹弓做工精湛,握在手中十分结实。
王草指着那边树上的果子,兴奋地说道:“虞兄,你还记不记得儿时我们打果子的事儿?”
说着,王草眯起一只眼睛,瞄准树上的果子,拉动弹弓,“嗖”的一声,一颗果子应声落地。
王草身为一品大官之子,从小与虞弓一同长大,关系甚好。不然他一个官宦之子,怎敢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王草连忙跑过去捡起果子,用衣角擦了擦,递到虞弓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尝尝?”
虞弓接过果子,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让他的味蕾为之一振。
“嗯,味道不错。”虞弓微笑着说道,那笑容之中,多了几分轻松与愉悦,“还有弹弓吗?”
“当然有,专门为你带的,”王草又掏出一枚弹弓,递给虞弓,伸了个懒腰,“我们可好久没有一起玩儿弹弓了。”
虞弓随手从地上摸起一颗石子,举起弹弓,一边眯起一只眼睛,一边说道:“儿时,你总是输给我来着,每次输了还哭鼻子。”
王草一笑:“哪有?胡说八道。”
虞弓也笑了,石子脱离弹弓,两枚果子应声落下,他笑着道:“去捡来吧。”
王草“嘿”了一声,叉腰站在原地:“儿时你爱使唤我就罢了,现在居然还使唤我,我不去,你自己去。”
两人相谈甚欢,儿时记忆涌上心头,忽然,王草的小妾扑进了王草怀中,泪眼汪汪:“王公子,你快瞧啊,奴家刚才被小虫子咬了一口……”
王草不想看,那小妾还硬将手背伸到王草面前,展示她被小虫子咬红的手背。
王草一把将她推在地上,眼中满是厌烦:“你有毛病啊,真扫兴!滚!”
那小妾便哭哭啼啼地跑了。
王草冲着那小妾的背影:“呸,贱蹄子,真扫兴!”
虞弓似乎有些同情那小妾,不过这样的状况在王草身上也是司空见惯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转移王草的注意力。虞弓拍了拍王草的肩:“别管她,我们接着玩儿。”
王草回过头来,那神情立马就变了,又是满面的笑容:“好嘞,接着玩吧。”
虞弓指着地上那两枚果子:“快去捡来。”
王草:“我不去,你自己去。”
虞弓与王草吵吵嚷嚷,他们也不过十多岁的少年罢了。
站在角落不起眼的杨焊清与陈志显得有些局促,他们可不敢到处乱跑,像他们那般肆意玩耍。
暮霭沉沉,虞弓、王草、王大奋、陈志、杨焊清、王草的小妾一行人乘着马车驶入一繁华不夜之城。
但见夜市灯火如星子洒落,熠熠生辉,映照着熙攘人流,往来者皆着绫罗绸缎,衣袂飘飘间,珠翠摇曳生姿。
富商显贵云集于此,尽显一派奢靡富丽之象。
陈志小声骂道:“如此奢靡成性,不知廉耻!百姓生灵涂炭,富贵者却享尽生活,真真不公平!”
下了马车,众人前去游玩,杨焊清与陈志跟在他们身后,用厌弃的眼神看着这座城。
不多时,他们行至一处糖画摊前,见摊前那艺人手法娴熟,手持铜勺,舀起金亮糖稀,如笔走龙蛇般在光洁石板上勾勒。
须臾间,一只灵动的凤凰跃然而出,线条流畅自然,糖丝晶莹剔透,恰似琥珀凝光,散发着甜香阵阵。
王草见状,忆起儿时岁月,不禁笑道:“虞兄,这糖画可是咱们儿时的乐子,不想今日在此重逢。”
王草摸出一块银子,悄悄放在摊子角落,手艺人眼很尖,一下子便瞧见了。
王草用眼神示意手艺人将勺子递给虞弓玩儿,手艺人立马照做。
虞弓面露怀缅之色,接过艺人递来的勺子,试着描摹,虽手法生疏,却也绘出一朵草率的花,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继之,烤肉香气扑鼻而来。
但见那烤架上羊肉串滋滋冒油,色泽诱人,撒上的孜然与红椒粉,红褐相间,更添几分诱惑。
王草又抛出一坨银子,捻起一串,轻咬一口,鲜嫩羊肉汁水四溢,香料滋味恰到好处,不禁赞道:“此味甚佳,火候拿捏精准,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虞兄,来一串!”
虞弓接了过去,笑道:“多谢。”
又行几步,一股清甜桂香萦绕鼻尖,原来是一处卖桂花糕的摊位。
但见那桂花糕层层叠叠,色白如玉,点缀着点点金黄桂花,宛如繁星落雪。
王草的小妾莲儿眸光一亮,轻移莲步上前,买了几块,莲指轻捻一块送入口中,贝齿轻咬,眉眼弯弯:“公子,这桂花糕软糯清甜,桂香盈口,当真好吃。”
王草尝罢,“嗯”了一声,点头称赞,而后将糕点奉与虞弓。
虞弓浅尝一口,味蕾间满是香甜软糯,似有桂香在舌尖曼舞,不禁面露嘉许之色。
而陈志、杨焊清饿得要死,却什么都没吃到,只得看着王草吧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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